大长公主也没有想明白原因,难道是沐云书那边得到了什么风声,出手干预了她们的行动?
大长公主其实很聪明,深思了一会儿便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可她反复推演,还是觉得这个猜想不太可能。
就算沐云书派人混在队伍里随行,也不可能有机会救下余小妹,她派出的人岂会是等闲之辈!
找不到答案,她只能心绪不宁地在府里等消息。
而这时候的余府大房已经乱成了一团,被迷晕的下人醒来后见余月羲不见了,慌忙将事情告知了余夫人,余夫人自己没主意,忙到小妾的院子去寻了余大老爷。
余大爷听了这消息,吓得差点跌倒,余月羲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根本无法跟大长公主交代!
他挥手就给了自己夫人一个巴掌,骂道:“连个小丫头都稳不住,月羲要是出了事,你去给她赔命!”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责怪夫人也无用,他不敢将此事告知大长公主,只能让下人帮他去衙门告了假,带着几个心腹在城里寻找起余月羲来。
而余月羲早已被前来复仇的几个男人带出了京都。
他们寻了个特别隐蔽的地方将人吊在了一棵树上,并在余月羲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会不断从伤口滴下来,如果没人来救,余月羲会在绝望和惊恐中死去。
几个男人做好一切后便消失在了树林中,不论余月羲如何挣扎乞求都没有回头。
这一刻,她终于想起了那些被她害死之人临死时的样子。
一点也不好玩,她不想玩了,她想要活下去!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麻木,余月羲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人。
寒冷从四肢百骸不断袭来,深入骨髓。手脚变得麻木,失去了知觉,如同冰块一般僵硬。
嘴唇发白,微微颤抖着,努力想要说出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心跳逐渐变得微弱而缓慢,每一次跳动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她恍惚间看到了墨归。
还是孩童时的她拦住他质问道:“别人都追着我跑,为何你不理我?”
少年墨归冷道:“我又不是苍蝇,为何追着你跑!”
“你竟然敢骂我!还没有人骂过我,你想躲着我,我偏不叫你如意,等着吧,以后我一定叫你娶了我!”
……
此时的大长公主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朵,她莫名觉得心口一疼,剪刀就直接戳在了手指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下人慌忙拿来纱布帮她包扎,大长公主却将鲜血吸入口中,然后将剪刀扔到地上,冷道:
“把铸这把剪刀的人找出来,试试这把剪刀能不能要了他的命!”
下人知道大长公主此刻心情很差,只能叹息铁匠的无妄之灾,立即拾起剪刀退了下去。
掌事姑姑见大长公主眉头蹙得死紧,在一旁劝道:
“殿下,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最不济就是被官家知晓咱们寻人换了郡主,到时咱们将余家推出去就是,余家爷没什么能力出众的人,舍了也就舍了!”
大长公主当然知道这一点,以往她也不会太在意,可今日她的心就是乱得很!
“皇兄处理了纪家和左家,之后定是会将矛头指向我,我之前小瞧了他,看来真的不能再等了!”
当年父皇说什么都不肯破例立她为皇太女,还过继了桂王,想把这江山送给别人,她实在气不过,私下里联络其他几位王爷,帮忙做了许多桂王谋反的假证,让桂王失掉了继位的可能。
可后来局势越发不受控制,她只能保存实力暗中观望。
再后来父皇驾崩,景德帝入京,她觉着在众多藩王中,数这位皇兄性子软和,便帮着左老王妃扶景德帝上了位。
这些年,她表面上与祁王党交好,私底下一直与汕王党有联络,就是想激出汕王的野心!让他们兄弟相争,等他们将大奉糟蹋得民不聊生,再出来拿回属于她的皇位!
可她步步为营,事情却朝着她计划以外的方向走去,皇兄不但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还越来越得民心,已经完全将她家的皇位据为己有了!
大长公主太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就是不争便死的局面,她不能再求稳了!
让掌事姑姑将信得过的幕僚都招到身边来,便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一幕僚道:“殿下,真要走那一步,镇国公和小公爷是咱们最大的隐患,必须把他们调离京城!”
另一幕僚献计道:“这也不是难事,这次西秦来大奉,咱们把西秦人得罪得不轻,以免他们寻机报复,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寻个老将守稳边界!”
“没错,咱们把几位能帮上官家的老将调离,汕王那边再把清君侧的借口做实,殿下您就能拿回属于您自己的东西了!”
大长公主脑海里想着垂拱殿上的那把龙椅,眼神逐渐冷厉,点头对众人道:
“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