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心立即突突了两下,官家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什么身子不好?”
镇国公还没说话,墨老夫人先是变了脸,用力拍了拍孙儿的胸膛,瞪着镇国公道:
“这小子比牛还结实,你胡说什么?是你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孙儿的亲事她都惦记大半年了,要是传出他孙儿身子不好的消息,被云书嫌弃,她非脱下鞋底子抽儿子两巴掌不可!
老太太话音一落,众将士全都垂头偷笑起来,镇国公气得怒瞪了众人一眼,心中哀嚎,要是这场庆功宴从没有开始过就好了!
景德帝又走到了依旧跪着的江浩身边,叹了口气道:
“这次朕念你有情可原,只收回你这次立功得的赏赐,你可有怨言?”
江浩的罪,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他以为自己这次最轻也会被夺去官职,不想官家只是夺了他的赏赐!
他双眼通红地看着景德帝,感激地朝他磕了一个头道:“臣……谢过官家!”
景德帝点了一下头,“朕批准你休妻,回去照顾好你娘!”
“是!臣领旨!”江浩哽咽道。
至于孟家的人,景德帝看也未看,直接让海公公去拟了抄家流放的旨意。
孟家还想求睿亲王帮忙,睿亲王却笑着对景德帝道:
“皇兄,最近臣弟也遇到了一些令臣弟苦恼的事情!”
景德帝皱眉道:“什么事?”
“有些不知廉耻的妇人,总说被臣弟瞧上了,让她的家人借着臣弟的名声作恶!臣弟从未做过坏事,还请您千万不要听信谣传!”
这话,无疑是一盆冷水,把方锦诗母女浇了个透心凉。
本以为攀附上了一个靠山,哪能想到睿亲王不在乎名声,更不在乎孟萱肚子里的孩子!
方锦诗想要向沐云书求情,她姓方,是方家人,殿下应该会帮她的。
可求救的声音还没出口,嘴里就被堵上了一个棉布团,很快就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出了大殿。
刑公公的案子只解决了一半,其余的不能当着众臣询问,景德帝便带着沐云书和墨归等人离开了集英殿。
贤妃被送回了她自己的宫中,景德帝走进来时,她呆呆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只喃喃着:
“是梦……是梦,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
“朕也希望,这二十余年,都是一场梦!”
景德帝神色冷淡地走到贤妃面前,俯视着她道:
“说罢,你若对老七还有一分真情,把你所做的事情全都给朕说清楚!”
贤妃闻言呆怔了片刻,很快她就痴痴的笑了起来。
“官家为何不去问皇后,要来问臣妾?可是不愿逼皇后去做她不愿做的事?为什么啊?臣妾全心全意辅佐您,我们纪家为您做了那么多事,为何臣妾就是比不上她?不管方锦音做什么,您都会给她留一个解释的机会!臣妾到底输在了哪?”
“纪荭!”
景德帝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扭曲的女子,沉声道:
“你这话何其可笑!你要嫁给朕时,朕就说过你这个选择会蹉跎自己的一辈子,朕对你没有那种心思,劝过你莫要做错了选择!”
他醉酒与纪荭被人堵在小院儿后,几次对纪荭说过,他会想尽办法帮纪荭澄清,可母妃私下去见纪荭,纪荭还是同意要嫁给他做妾!
“纪荭,你就像一盘朕不爱吃的菜,非要往朕的嘴里塞,塞完后还非要问朕为何觉着不如别的菜可口一样!”
这话无疑让纪荭崩溃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所做的也许会让官家和方锦音之间生出猜忌,却永远无法改变官家偏向方锦音的那颗心。
她以为自己只是输了,可笑的是,原来官家从没有给过她与方锦音比较的资格!
“官家这些事与祁儿无关,求您莫要怪他,臣妾愿受一切责罚,您莫要怪祁儿好不好!”
景德帝看着纪荭仍然带着一份期望的目光,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
“你是真的为老七考虑,还是觉着只要老七不受罚,你就还有翻身的可能?纪荭,之前给你的那些尊荣,是因为老七资质尚可,朕在等他成长,是你自己毁掉的这一切!”
这话像是一把尖刀,在纪荭的心里不停的搅动着,她抽动着嘴角,含着泪摇头道:
“臣妾都是为了祁儿好,为何是臣妾的错,这天家哪里有人的心是干净的!臣妾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景德帝无奈摇摇头,他如今才知,对牛弹琴是多么的无力!
没心思再与纪荭讲道理,他将人甩开,俯视着她问道:
“朕只问你一件事,当年你到底为何会出现在小院!你到底捏住了皇后什么把柄!”
纪荭早知道景德帝会问这句话,她痴痴地笑了起来,看着景德帝道:
“官家,您草草叫人带走臣妾,原来不是给臣妾留颜面,而是怕真相会伤害到方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