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江浩还没有开口,陈大学士急忙上前了一步,硬着头皮开口道:
“这其实是江、孟两家的家事,这些书信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也许是皇后娘娘为了转移刑公公一案的视线,特地请江浩将军和江老夫人做的苦肉计,官家英明,万不能被轻易蛊惑啊!”
陈大学士不能让江浩供出贤妃来,今天的事情若是失败了,挑起废后一事的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在刑公公谋害七皇子之事还没有解决,既然已经无法后退,只能放手一搏了!
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的贤妃也暗暗松了口气,好在还有陈大学士在,她没有输,她还有机会!
“蛊惑?”
沐云书看向陈大学士,没有据理力争,只一步步逼近于他。
“这两个字用在陈大学士身上才最准确吧!”
这话让沉稳的陈大学士脸色顿变,眼中有羞恼一闪而逝,梗起脖子冷道:
“臣不知昭庆殿下的意思,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好,那本宫就与你就事论事!”
沐云书朝墨归点了一下头,墨归很快就让属下将一直候在门外的慎刑司司使庞公公请进了大殿。
因不想将案子外传,景德帝便将这案子交给了慎刑司处理,只不过慎刑司更擅长审讯,刑公公又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案子一直没什么突破。
庞公公的出现让贤妃紧张起来,莫非刑公公将那些事情说出来了?
不会的,他不可能说的,若是墨归知道了实情,就更不可能将真相揭露出来,那会毁掉他自己的人生!
虽然觉着刑公公不会把她招出来,贤妃还是紧张得死死捏着衣摆,一瞬不瞬地看向庞公公。
穿着棕色公服的庞司使进殿后先是向景德帝行了一礼,然后拿出了一个木盒呈在了掌心中。
景德帝看了一眼那木盒,问道:“这是什么?”
庞司使回答道:“回官家,这木盒里装着的,就是那日在药库中,散落在地上的息肌香的香灰!”
息肌香是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没有用过,在话本子里也见过。
有人说,一钱息肌香,英雄也变削骨郎!
可见这助兴之药既名贵又霸道。
陈大学士一脸镇定的样子,心中不由打起鼓来,实在想不通庞司使将这息肌香带过来做什么!
这东西虽然少见,但也不至于只有贤妃娘娘才能弄到,这好像不算什么证据!
他反复推敲了几遍,还是想不通沐云书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静等着庞司使继续往下说,他再想办法见招拆招!
庞司使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将木盒打开,将里面的香灰露了出来。
随后,他朗声道:“官家,这些香灰便是奴才等在太医院药库搜集到的,为了找出真相,奴才们反复的试验过,以这些香灰的分量计算,要燃出这些香灰,需要二钱的息肌香!”
这话并没有给众人解惑,有人忍不住嘀咕道:
“皇后娘娘想得到二钱息肌香也不是难事吧,昭庆殿下是开药堂的,弄这点息肌香进宫,实在简单的很!”
“怪不得祁王殿下会病得那么重,这样的分量,这不是想要祁王殿下的命么?既要毁了祁王殿下的名声,又要毁了他的身子,要真是皇后娘娘做的,她也真是太心狠了!”
“你们说不会真的像陈大学士所说,孟家女毒害江老夫人一事,是江家帮皇后娘娘转移注意力的苦肉计吧?”
“怪不得能稳居皇后之位,这心思可真深沉啊!”
庞司使的证据并没有帮皇后洗脱冤屈,反而招来了更多的非议,这让陈大学士暗暗松了口气。
他抱拳对景德帝道:“官家,皇后娘娘给祁王殿下下这样的猛药就是在蓄意谋杀,祁王殿下能被救回来,是官家您的龙气庇佑和殿下福泽深厚,绝不能因此就轻饶了下毒之人!若开了这样的口子,后宫岂不大乱,请官家三思啊!”
与他同一站队的几个大臣立即附和道:“官家,证据确凿,请您莫要再犹豫了,拟旨废后吧!”
“陈大学士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墨归冷眸扫向陈大学士,“庞司使还未将话说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打断,是何居心?”
陈大学士被墨归这一眼看得心底发寒,这位小公爷自从定了亲后,身上的戾气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重了,这让他险些忘记小公爷从前的外号和折磨人的手段。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若再开口实在过于刻意了,只能弓着身子,继续等庞司使将话说完。
没了干扰,庞司使的话也流畅了许多,指着那香灰对景德帝道:
“官家,这些既然是二钱息肌香燃出的香灰,那就是说,香炉里的息肌香粉至少有二钱重,这就是这案子的关键!”
庞司使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看了沐云书和墨归一眼,心中不由感慨这两位的脑子是真的好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