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知道随从说得那个人是谁,能这么主动找上门的,只有那个江家少夫人,孟萱。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见,本王勾勾手指就跟上来的人,实在无趣的很!”
随从了解他家王爷,不刺激、没有挑战的事情王爷不喜欢。
他家王爷最大的爱好就是人妻,让那些故作矜持,故作清高的女人匍匐在王爷的脚下仰望他,王爷才会觉得有趣。
而那位江夫人只符合人妻这个条件,不必驯服就主动倒贴上来,王爷对她早已经没了兴致。
随从知道睿亲王是不打算再理会江夫人,但他收了那边的银子,还是低声道:
“王爷,那江夫人怀了您的孩子,江浩将军很快就会回京了,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睿亲王摆弄着手上的紫檀木珠串,倚在轿子里的软垫淡淡道:
“怀了孩子又如何?哪个女人不会怀?”
他冷冷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纪荭以为抓住了本王的把柄,可本王根本不在乎,本王高兴了,陪他们玩玩,不高兴么……”
睿亲王并没有说他若不高兴会怎样,但眼底的阴鸷已经将答案说得明明白白。
“随她们折腾去吧,闹得越凶才越有趣!”
……
御书房内。
睿亲王走后,景德帝依旧坐在棋桌边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海公公见状心疼极了,走过来帮景德帝揉着肩膀道:
“官家,您的头可是又疼了?不舒服就歇了吧!”
景德帝更多的是心烦,并没有应海公公的话,而是侧过头问道:
“昭庆不是去搜了刑才良的屋子,可有什么线索?”
刑才良就是刑公公,依照宫中惯例,不想让事态发展,刑公公可能会被秘密处决,是小公爷出面求情,官家才暂时留了他一条命。
可那犟种依旧什么都不说,他不说话就没办法洗清冤屈,现在连睿亲王都进宫劝官家废后,皇后娘娘的处境是真的堪忧。
今日昭庆殿下进宫,说她有机会查清这件事背后的实情,需要搜查刑公公的房间。
官家虽然不太相信昭庆殿下能帮上什么忙,但心底里还是对这事抱了一丝希望,便拨给了昭庆殿下两个人,让她去了刑公公的住所。
海公公回道:“应该是查完了,老奴这就去问问!”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沐云书就与几个内侍一起来到了御书房。
没等景德帝询问,小太监就在沐云书的示意下上前了一步,将从刑公公房内搜查出来的东西呈到了景德帝面前。
景德帝看到那些呈上来的物件儿不由皱紧了眉头,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些东西太过寒酸。
刑公公大小也是仁明宫总领太监,俸禄并不低,可他连一件像样的配饰都没有,甚至换洗的衣裳也就只有两身,除了一些经书,再无能卖钱的物件了!
“刑才良怎么会这么穷!”景德帝低喃了一句,看到太监手中的一沓票据,拿过来翻看了一下,瞳孔不由微微震动起来。
“他,他竟把银子都捐出去了!”
这些竟都是刑公公将自己的俸禄捐献出去的票根,前些年的银子都是捐到了官办的惠民署,后面分出了一些捐给了济民堂。
从金额上看,刑公公几乎一分银子都没有给自己留,他年复一年的做着这样的善事居然无人知晓,景德帝怎能不震惊!
海公公心中也不是滋味,叹道:“官家,刑公公房里的那些书,都是经书,老奴与刑公公共事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他信佛的!”
海公公真的很感慨,有些人信佛,恨不得让天下人知晓,而刑公公的信仰,只信给他自己!
这些东西的确让景德帝很惊讶,但他还是锁紧眉头看向沐云书道:
“你是想让朕知晓刑才良信佛,所以不会做出那等寡廉鲜耻之事?幼稚,这点证据,没有半分说服力!”
景德帝叹了口气,虽然昭庆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可她终究还是对她的期望太高了!
正想挥手让海公公拿着东西退下,却听沐云书道:
“父皇别急,儿臣还查到了别的线索!”
“别的线索?”景德帝又将刑公公的东西看了一遍,问道:“什么线索?”
“父皇请看,这是刑公公的日录册,这些册子,清晰的记录了刑公公这些年每日所做之事!”
景德帝拿起两本随手翻了一下,果然是刑公公的日录册,清晰详细,一看便知刑公公是个规矩到有些刻板的人。
景德帝转了转扳指,神情并未轻松下来:“即便有这些,也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谁会把不堪的事情写下来给人留作把柄!”
沐云书不徐不疾地道:“父皇,问题并不是出在刑公公记录下来的事情,而是出在刑公公未记录的事!”
“未记录的事?”
景德帝狐疑地又将那些册子翻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