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脸色差并不是假的,是因得知方锦音寻回了几个孙儿给气的。
但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萧正祁,她不能破坏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
秋嬷嬷瞧出了贤妃的心思,解围道:“娘娘还不是因为担心祁王妃给急的!听说王妃现在还没醒,娘娘惦记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萧正祁丝毫没有怀疑秋嬷嬷的话,母妃就是这样心软的一个人。
母妃身子本就不好,还要为他操心,他心中生出几分愧疚,安慰道:
“您别急,儿臣问过府医了,府医说她脉象是平稳的,应该……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萧正祁虽然没有去看过单妙竹,但并没有阻止大夫看望,他还派人从大夫那边探了话,大夫说单妙竹魂在神失,恐怕是有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才无法醒来。
大夫的话说得含蓄,却让萧正祁生了误会。
他以为单妙竹害怕面对的事情,是推绿屏下水一事,她是不知该如何脱罪。
因此他更是强起脾气来,半步都不曾跨进单妙竹的院子,想让她早些看清自己的过错,自己起来面对!
“你也莫要再怪她,她说不定是受了谁的挑唆才做了蠢事!”
贤妃弯唇点了点头,拍着萧正祁的手背道:
“哎,其实绿屏的孩子没了便没了,从前本宫是担心皇家子嗣单薄,会让百姓说皇家福薄,如今听说你父皇已经找回了你大皇兄的几个孩子,说明皇家并没有被上苍厌弃,母妃这心里头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萧正祁眼中满是惊讶,“父皇找回了大皇兄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贤妃装作懊悔地皱了一下眉,“你父皇没有与你们说么?那是本宫失言了,你父皇许是想让昭庆殿下先照看着,再寻个合适的机会带到众人前吧!”
大皇兄的几个孩子居然养在昭庆身边?他似乎明白这位皇妹为何一直搅和他与妙竹之间的事了!
储位啊,谁能抵抗的了储位的诱惑!
沐云书明明另有目的,却骂他薄情寡义,现如今父皇对他都颇有微词,这皇妹真的是好脏的手段!
贤妃看到儿子眼底燃起的怒火,心中终于高兴起来。
她这个儿子,性子就是太软和了,男人没有野心怎么能行,而激发男人斗志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心里有恨!
不过对付沐云书和单妙竹这些小事,倒是不必儿子出手,想了想,贤妃又开口道:
“既然妙竹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听闻大秦使者过两个月就会到达京都,大家都在说大秦使者来者不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祁儿,我听闻齐州有一位郑先生,曾经在大秦住过一段日子,不若你去齐州将这位先生请回京城来,也许能帮你父皇分忧!”
萧正祁闻言泛起了犹豫,去齐州最快也要十几日才能返回,他有些担心府里的情况。
可今日父皇与大家商讨这事时,众人多少都给出了一些建议,他却因为心烦意乱,被父皇问话时什么都没说上来。
他不知道该答应母妃还是拒绝,一时间竟僵在了原地。
儿子这优柔的性子让贤妃也头痛,叹气道:
“你可是不放心妙竹?母妃说一句不该说的,就算你留下来又能做什么?你离开一段时间,也能让她好好冷静一下!知道这种幼稚的手段没办法拿捏你,以后也就学乖了,什么事能比家国大事更重要?祁儿,你拎清些啊!”
贤妃心里并非系着家国,只不过是想用这个借口,把儿子支开一段时间。
听母妃如此说,祁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道:“那……儿臣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
贤妃不想让儿子多留这一晚,悄悄看了秋嬷嬷一眼。
秋嬷嬷会意,马上接话道:“殿下,下个月就是娘娘的生辰了,殿下不如早去早回,别误了娘娘的生辰才是!”
祁王一向孝顺,秋嬷嬷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停留一晚。
“那……儿臣这就走一趟,母妃这些日子可要保重身体!”
贤妃脸上挂满了笑容,“不必担心母妃,好男儿当然要把国事放在前头,你父皇知道你如此上进,定会很欣慰的!”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话,萧正祁才告辞出了宫,儿子走后,贤妃撵了撵手指,对秋嬷嬷道:
“对了,本宫听闻裴女官近日在西庙那边义诊?可有此事?”
“没错,今年官家整顿了药行,裴家的和盛堂也要参加正店选拔,裴女官此举,是想为和盛堂造声势吧!”
贤妃笑了笑,“咱们昭庆殿下的那个什么保信堂,也参加了选拔吧!”
要争储位,银子是不能少的,若让保信堂跻身正店之列,岂不是让他们争储的筹码又多一分!
这般想着,贤妃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了几张银票,交给秋嬷嬷道:
“找人把沐云书救了单妙竹一命的事情传出去,传得越夸张越好!”
秋嬷嬷愣了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