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沐云书忽地想起一件事,望了一眼帐外,对墨归道:
“忘了与你说,是凌表哥救了七嫂,他为了避嫌没有跟着过来,现在估计很担心这边的情况,我现在不好离开,你帮我与他说一声,七嫂暂时是安全的,让他不必担心,再叫他喝些姜汤驱驱寒,莫要病倒了!”
墨归想起过来时看到方凌在远处不安地徘徊,这才明白原因。
这小子,也是个有心人。
“放心,我会将话带到,他一个大男人,不必你惦记!”
顿了顿,他又道:“鄂四郎那边的事情你也不用管,我不会再让他出现,外头是我的人,有事你差遣他们便是!”
她返回营地时,便听阿泗跟他禀报了鄂四郎的事情,想到那腌臜东西差点伤到昭昭,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愤怒。
好在昭昭无恙,不然他会让鄂四郎尝一尝比袁朗痛苦万倍的滋味!
沐云书闻言,眼睛笑成了月牙。
面前这男人看似冷冰冰,其实却是很细心的。
他知道蓉儿在旁边,说多了鄂四郎的事情会让蓉儿心中过意不去,所以他只会帮忙解决问题,从不给她带来压力。
沐云书不是个心软的人,鄂四郎那么偏激,她怎会留下他给自己带来隐患。
伸手在墨归手心上捏了捏,点头道:“好,按你的安排来!”
只是被捏了捏手心,墨归就觉着整颗心酥软得不成样子,竟忍不住将人拉入怀里,在沐云书的额头轻轻上印下了一吻。
一旁的方蓉瞧见了这一幕,羞得立即捂上了眼睛,无奈地道:
“小公爷,这里还有人在呢!虽然我们云书很招人喜欢,可你还是得克制一点啊!”
墨归浑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天知道他有多么克制了!
只可惜他有太多的责任,无法一直守在昭昭身边,否则他片刻都不想离开。
又耐心安顿了沐云书几句,墨归这才走出了大帐,方蓉瞧着小公爷那不舍的背影,笑着道:
“那么凶巴巴的人,在你面前竟变成了黏人的小狼狗,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沐云书揪了一下方蓉的耳朵,嗔道:“莫要胡说了,来帮我给七嫂换件衣裳!”
沐云书知道单妙竹是很爱干净的,尽管在昏迷中,也希望她是体面的,不会叫旁人见了后生出半分轻贱之心!
沐云书的暖心让方蓉都为之动容,忙收起了笑容,帮沐云书一起为单妙竹换起衣裳来。
不久后,又有人收到消息陆续赶来看望单妙竹,不过这些人大多是走个过场,没几人是真心担忧单妙竹的。
贤妃也来了,还想要将单妙竹接走亲自照料,沐云书当然不放心,以单妙竹不宜颤动为由,推拒了贤妃。
贤妃没想到沐云书竟然这般护着单妙竹,心中气愤,但因皇后也在旁边,她若强求会被人瞧出端倪,只好悻悻的放弃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贤妃便将给单妙竹瞧病的太医找了过来,询问了单妙竹的情况。
那太医也没有隐瞒,将他所知的都告知给了贤妃。
得知是沐云书施救的及时,才让单妙竹留下了一条命,贤妃心中更加恼火,怨恨沐云书又坏了她的好事!
可她却不能将自己的心思在太医面前表现出来,缓了好一会才沉声对太医道:
“昭庆殿下又不是华佗转世,如何能将濒死之人救回来?这事没人瞧见,当时也未必那么凶险!”
这也是贤妃的心里话,她觉得沐云书多半是想博一个好名声,才会对外宣称是她救下了单妙竹!
那太医弓着身子没有抬头,只是抬了抬不算清明的眼睛,似想在贤妃脸上看出她说这话的意图。
他也是个聪明人,贤妃的口气不善,他没有必要给自己添麻烦,便顺着贤妃的话应道:“娘娘……说得有理。”
贤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既然没有亲眼看到昭庆殿下施救的过程,旁人再问起,你就不要乱说!”
这个旁人会是谁?
太医知道,有可能是祁王,也有可能是官家。
贤妃娘娘这是不想让人知道,祁王妃有死里逃生的经历。
祁王妃是贤妃娘娘的儿媳,贤妃都不护着她,太医自然也不想给自己招惹是非,忙道:
“是,是微臣欠考虑了,之后定不会乱说!”
贤妃对太医的识趣颇为满意,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又问道:
“那你可知道妙竹为何一直未醒?本宫去见她时,瞧她眼皮似乎在动着,到底是真昏迷着,还是……”
太医实话实说道:“请娘娘恕罪,是微臣的无能,微臣只能瞧出王妃脉象虚弱,却也不明白她为何无法醒来……”
贤妃放下茶碗,淡道:“本宫听过一句话,说的是你永远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太医觉得这话说得可有道理?”
太医背后一紧,心知贤妃这是认为祁王妃在装病,或者她想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