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淸怜寻它回来,当然是想要查一查那零嘴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若它有害,她会第一时间告知官家,若无害……
她现在也没想好,若那零嘴没有问题,她该怎么做,可私心里,她不想让萧泽玖将那零嘴送回到昭庆殿下手上!
裴淸怜放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握成了拳,指甲都陷进了手心中,挣扎了片刻后才道:
“是这样的,官家怀疑那零嘴儿里混合了能叫猫儿上瘾的东西,想叫我们太医院查一查,我这才叫贺医士将扔掉的瓷罐捡回来。”
“叫猫儿上瘾的东西?那会伤害到雪烟的身体么?如果会的话应该不可能,昭庆不会伤害雪烟!”
见萧泽玖说得如此笃定,裴淸怜淡淡道:
“臣女也不希望查出什么来,但还是要用事实说话,所以麻烦殿下将那瓷罐送到太医院来吧,我查过之后自然会给昭庆殿下一个公道!”
萧泽玖也知道口说无凭,要是可以查清真相,父皇就不会误会昭庆了。
想了想,他点头道:“好,那我这就让阿斗将瓷罐取来!”
阿斗知道只要是裴姑娘的请求,他家爷就没有不应的,没敢多问半句,应了一声后便快步离开了太医院。
也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阿斗就冲冲折返了回来,将从喜淑仪那里取回来的瓷罐交到了裴淸怜手上。
裴淸怜接过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了几颗,放在鼻前闻了闻,萧泽玖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有问题么?”
裴淸怜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嘴上却道:“殿下太着急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等会儿我会仔细查查,可能需要点时间。”
萧泽玖知道裴淸怜做事严谨,便点头道:“那你检查就是,万不能叫人冤枉了我皇妹!”
“我知道了!”
裴淸怜平静地应了一声,抿了抿唇瓣又道:
“这件事,殿下先不要跟别人提起,你也说怕有人会冤枉昭庆殿下,这宫里环境复杂,要是叫有心人知道这零嘴儿在我这里,我担心会出什么披露。”
萧泽玖当然知道这宫里形势复杂,不说别人,母后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贤妃和鄂妃那边都会知晓,这猫草丸的事的确不能乱说。
“那我要不要告诉昭庆一声?”
“九殿下,您现在告诉昭庆殿下,万一昭庆殿下身边的人不可信怎么办?”
兰月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觉着她家小姐定然不想让九殿下将事情告知昭庆殿下,便道:
“若这零嘴儿真没什么问题,我家小姐定会告知官家和皇后娘娘,这样就没人有机会在这件事上动手脚!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零嘴儿真的有问题,您这般在意昭庆殿下,我家小姐也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先找您商议对策的!”
萧泽玖觉着这样的确稳妥一点,思忖了一会儿便道:“好,那就交给你了!”
裴淸怜将瓷罐合上,起身道:“好,那我便去忙了,殿下自便吧!”
萧泽玖不太明白为何清怜对他总是忽冷忽热的,他还想与她多说几句话,但见她又要去做事了,也不好再留,站起身道:
“那我去看母后了,你手受了伤,自己多仔细些,有事叫兰月去寻我!”
萧泽玖见裴淸怜只朝他点了下头,他只能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带着阿斗离开了太医院。
裴淸怜看着萧泽玖远去的背影,捏着瓷瓶的手紧了又紧。
兰月走到门边见人走远了,快步返回裴淸怜的身边,低声道:“小姐,您……您是不是想往这零嘴儿里添些东西呀?”
裴淸怜瞬间冷了脸,看着兰月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做那么龌龊的事情!”
兰月吓得忙低下头,认错道:“是奴婢失言了,奴婢只是见官家今日因昭庆殿下责备了您,心里气不过……官家明明将雪烟交给了您,要不是那位昭庆殿下总来参合,怎会出这样的事,没准儿您早就将雪烟治好了!她自己来太医院闹事不说,竟还给小公爷传了信,好像咱们怎么欺负她了似的!”
裴淸怜并没有再训斥兰月,只道:“殿下是小公爷的未婚妻,小公爷自要宠她护她!”
兰月最了解她家小姐的心思,凑到裴淸怜身边低声道:
“小姐,你有没有发现,那位昭庆殿下的气质与您有几分相像呢!您说小公爷在看昭庆殿下的时候,会不会透着她,想着的是……”
“兰月!”
裴淸怜打断了兰月的想象,同时打断的也是自己不断沉沦的心。
见到墨知许后,她的心就变得乱糟糟的,她不能让自己被任何人乱了心智!
“行了,这件事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去把西偏房第三排书阁上的医书给我拿过来!”
兰月本来还想跟裴淸怜八卦几句的,见小姐不想再听也就止住了话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取!”
说着,她整理了一下裙摆,退出了屋子。
只不过她还没走出多远,便想起忘记问裴淸怜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