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弋德正想抡起拳头朝男人打去,男人吓得裤子都湿了半边,急道:
“大人,是真的,那日蔡大奶奶去客栈,就是为了见我媳妇!我媳妇怀了身子,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蔡大奶奶害怕孩子出问题,这才过来客栈瞧瞧!”
男人的话说得语无伦次,可大家稍微分析一下,便能想通这事的始末了。
娄燕婉谎称自己怀了身孕,又在客栈里偷偷藏了一个怀孕的小娘子,目的不言而喻。
这是假孕,想要借腹生子啊!
蔡弋德气得瞳孔都在震动,借腹生子,娄燕婉她怎么敢!
赌徒害怕被怪罪,急忙求饶道:“大人息怒,小人所作所为都是听蔡大奶奶的安排,小人没想作恶啊,您放了我吧!”
“诬陷了我家小姐就想这么算了?没门,你不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休想踏出这里一步!”翠玉冷和道。
赌徒见事情已经败露,哪里还敢隐瞒,便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原来这男人王五,是一个茶馆的伙计,因为同乡喜欢赌钱,被同乡拉去赌了几次银子,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彻底迷上了赌博。
他手气不好,十赌九输,有次被赌坊的人追债,正巧被常来茶馆吃茶的蔡大奶奶给撞见了。
蔡大奶奶给了他一点银子,叫他还赌债,但要他帮她做一件事。
他当时走投无路,哪里会管是什么事,满口答应下来。
后来他才知晓,蔡大奶奶竟是看他长得尚可,想要跟他借种!就是与他做那种事,然后让蔡大奶奶怀上身孕!
这可是惹祸的事情,他没敢同意,这事就揭过了,可后来他越输越多,实在没有办法,就又找上娄燕婉。
他也是走投无路,若是得不到银子,就只能将怀有身孕的妻子卖掉还债了!
不想他将要卖老婆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娄燕婉后,娄燕婉竟改了主意,说是要买下他媳妇腹中的孩儿。
娄燕婉出的银子实在太多,他想着自己反正也养不起妻儿,还不如给孩子找个好去处,便答应了下来。
之后,娄燕婉怕他媳妇出事,就将他媳妇安顿在了一间客栈里,偶尔会过去瞧瞧情况。
前段日子,他又把钱输光了,觉着把妻儿卖得便宜了,便谎称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将娄燕婉请了出来,想让她出点银子给媳妇安胎。
让他意外的是,娄燕婉并没有拒绝,但这银子也没那么好拿,她要他扮成沐娘子的姘头,演一出戏。
娄燕婉还给他讲了许多沐娘子的私事,痦子也好,喜好也罢,都是娄燕婉告诉他的。
谁知那日他们正商量这件事的时候,蔡大人居然闯进了客栈,情急之下,他就被蔡大奶奶的丫鬟推进了衣柜里躲了起来。
说完这些,王五咽了咽口水,“蔡大人,小的句句属实,没有一丝隐瞒,小的没偷没抢,都是被逼无奈,您就放过小的吧!”
蔡弋德一张脸早已经气得扭曲,原来那日见到的微胖女子,竟是这赌徒的媳妇。
好一个娄燕婉,这王五说他没有答应借种的事,谁知道娄燕婉有没有找过别人!
又或者王五不敢将实话说出来,其实两个人早就滚到一起去了!
借种,假孕,这女人真是把他骗得好苦啊!
蔡弋德一把掐住了娄燕婉的脖子,手上渐渐加大了力气,怒吼道:
“好你个贱人,你还说没有对不起我!居然背着我干了这么多丑事,我掐死你,今日就掐死你!”
蔡弋德大手慢慢缩紧,显然动了杀念,这让娄燕婉不停地挣扎起来。
“夫君……饶命……夫君……”
看着娄燕婉那变得青紫的脸,沐云书眼底浓雾翻涌。
前世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眼前,让她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那时,娄燕婉因为怀不上身孕的事情日日跑到娄府垂泪,她见娄燕婉被蔡弋德打得狠了,便费力请了葛老来帮她医治。
葛老发现娄燕婉用多了男女行房事时用的催情秘香,伤了身子,很难怀上身孕,叫她不要过于执着生子一事,顺其自然。
还说这秘香不只对女子有害,多年下来,男人也会伤到根本,所以他们夫妻俩几乎不可能怀上孩子。
娄燕婉身份样貌都一般,全赖这秘香才能将蔡弋德留在身边,没想到竟然反被秘香所害。
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生怕被蔡弋德休掉,便将蔡弋德无法生育之事宣扬了出去。
只要大家都知道无法生育的人是蔡弋德,蔡家就不能以无所出的罪名休了她。
蔡弋德成了京中笑话后自然是怒不可遏,说什么都要找出这个散播他谣言之人。
娄燕婉怕被蔡弋德发现,竟诓骗蔡弋德说这些谣言是被她散播出去的。
沐云书犹记得那个雨夜,蔡弋德守在娄府门前,见她归府后立即冲上来,将她的头重重撞在了府门外的石狮子上。
他一边磕,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