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泗委屈地指了指阿旺,“爷不信问阿旺,您可着急了,差点把奴才拉进怀里!”
阿旺也学乖了,这次没有叫,而是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煞有介事地朝墨归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墨归嘴角直抽,他什么时候准这狗子成精的!
想到自己拉着阿泗的手喊别走时的样子,墨归浑身汗毛倒竖,完全不想再看阿泗一眼。
“滚出去,这两天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为了排除这些杂念,墨归很快就回归到了公务之中。
混同江匪患朝廷介入得早,没有造成大批流民落草的情况,但这剿匪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剿清的,各种情报陆续传入皇城卫,也是忙得他脚不沾地。
只是偶尔还是能听到一些关于娄家的议论声,这也没办法,娄家这段日子实在过于出风头。
除了笑骂那娄家大奶奶蠢外,也有议论沐云书的。
“你听说了没有,那娄家二奶奶据说被气病了!”
“这么点事至不至于?不就是被妯娌眼红了,这事儿谁没经历过!要我说她有那样的夫君应该知足的!”
“谁说不是,这天下的爷们儿哪有主动道歉的,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许诺会好好待她!她多年无所出,该珍惜才对,我女儿要是因为这点事不顾家族脸面闹合理,我直接掐死她!”
“是啊,娶妻就不能取心性这般小的,真是闹得家宅不宁啊!”
在茶楼里听到这些议论声,阿泗都急了,恨不得冲上去为沐云书理论。
墨归却是喝止了阿泗,他似乎有些明白那女人究竟要做什么了。
还真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看了阿泗一眼,他淡淡道:“你叫几个人,顺着他们的话去说,别让这个话题落到地上。”
……
那日泡过冷水澡后,沐云书的确病了,只不过这病只有三分是真罢了。
让翠玉打听了外头的舆论声,沐云书满意勾了勾唇,想让娄家出名,还真是不易。
如今总算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吴妈妈那边的东西可都购置好了?”沐云书望着窗外渐黄的叶子,轻声问道。
翠玉道:“放心吧小姐,入了秋,那些东西本也该购置了。”
沐云书点点头,又问,“四爷那边呢?可已经上路了?”
“嗯,一早就走了,二爷将人送出了城,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四爷的包裹里塞了二百两银票,不过奴婢没告诉四爷。”
说到这儿,翠玉又感叹道:
“四爷一直悄悄问奴婢您病得重不重,希望您保重身子!这个家总算有个不是白眼狼的,四爷要是您亲弟弟就好了!”
两人说话时,宝珠挑着帘子进来,看了眼后头跟上的丫鬟道:
“二爷又叫人给您熬了粥,可要奴婢叫她们送回去?”
沐云书只略略想了想,便摇头道,让她们放那儿吧,晚些再过来取食盒。
宝珠有些急,走过来低声道:“小姐,您留下粥,二爷又会自作多情了!”
沐云书不禁莞尔,宝珠这形容还真是贴切。
“没关系,我自有分寸,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因着娄鹤筠又送粥,又送药,对沐云书呵护得越发明显,府里开始传二爷和二奶奶的关系渐渐缓和,都说没准府上很快就会添小主子了。
不少下人都是高兴的,过了两三个月的苦日子,也明白自己的饭碗到底是谁赏的了。
这次许氏竟也没有表现得太不高兴,喝了碗甜汤后,她倚在榻上跟吴妈妈唠叨:
“鹤筠若想跟那蠢妇好,那就随了他吧,现在娄府困难,我也懒得跟那女人计较!她若争气早点生下个哥儿也就算了,若她是个没用的,几年生不出个带把的,到时候我再给鹤筠寻个平妻也不迟!”
吴妈妈在一旁听着,心中无语极了,夫人对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子做儿媳真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可那种姑娘凭什么嫁到娄家这样的门第来!
她感慨大奶奶的事情竟然还没让夫人清醒,不由低声劝了一句:
“夫人,老奴瞧着二爷对二奶奶是有情义的,从前二爷可能太忙了,冷落了二奶奶,现在小两口能和和睦睦,其实是件好事……”
“好什么好!”
许氏没好气地打断了吴妈妈的话,“男子汉就该以事业为主,你瞧瞧老二最近,被沐云书弄得魂不守舍,接二连三来顶撞我,以后我在这个家里还能有什么地位!”
许氏不耐烦与吴妈妈说这些,“你最近也越发的啰嗦了!总是帮那女人说话,可是受了什么好处!?”
吴妈妈脸色一僵,忙解释道:“老奴怎么可能收二奶奶的好处,老奴只是盼着娄家越来越好!”
许氏也知吴妈妈一家的身契都在她手里,不敢背叛她,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茹风阁那个,我看着就生气,等过了中秋就赶紧把她送回山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