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福跑得很急,出了一头的汗,可见到娄鹤筠后他连擦汗都顾不得了,急急喊了一声。
娄鹤筠听到“出事”这两个字,心就咯噔一下,瞪着满福道:“什么事?”
满福见二爷发怒,吓得缩了缩脖子,忙道:“是,是三爷,他在永乐楼吃酒,喝多后不知怎地竟与邱衙内打起来了!”
娄鹤筠只觉耳朵发出一阵嗡鸣,让他头都痛了起来。
稳了稳心神,他才拧着眉头道:“严重么?人在哪儿?”
“人还好……但永乐楼说是毁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怕是要赔不少银子!三爷在国公府赢的银子都不够赔的,好像还要补一万两出去……”
“多少?”娄鹤筠耳朵的嗡鸣声更加剧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个数目。
满福伸出一根手指,怯怯地道了一句:“一万两。”
娄鹤筠死死地捏住了那根手指,沉着脸道:“带我去见他!”
……
舒云院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时翠玉这才知道沐云书的目的。
听闻娄凤鸣挨了一顿打,还要赔给永乐楼一万两银子,翠玉脸上都笑出了一对儿酒靥来。
“小姐,这下好了,总算有人能治一治三爷,叫他一直花您银子,还总叫夫人二爷来罚您!”
沐云书淡淡一笑,她的目的可不只是让娄凤鸣挨这顿打。
娄凤鸣被许氏宠坏了,无法无天的他前世因为杀了人,差点吃了人命官司。
是许氏用银子买通了刑部的人,又逼着罗三替娄凤鸣认了罪,这才救回了娄凤鸣一命。
前世与娄凤鸣结仇的人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只能看娄凤鸣逍遥法外,这一世,她帮娄凤鸣换一个仇家,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次日,刚刚用过早膳的沐云书就收到了翠玉的消息,听说娄凤鸣的手骨被折断了,估计要在家里养上许多日。
娄鹤筠亲自去了永乐楼,永乐楼掌柜才通融了一些,给娄家一个月的时间筹银子。
听说娄鹤筠连夜当了很多东西,也不知道筹了多少。
宝珠递过来一方帕子帮沐云书净手,皱眉道:“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今儿一早大奶奶院子里的风荷拿着一个匣子跑去了青鹤园,估计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贴补了娄家,让二爷去还债。”
沐云书听后一点也不意外,看来楚曼娘跟娄鹤筠确实是有些真情的。
宝珠见沐云书不语,以为她没听出话里的不妥,继续道:“小姐,这大少奶奶真是奇怪,如果想帮娄家,应该把银子送到夫人那里,怎么送给了二爷?”
翠玉也发现这大少奶奶有些没有边界感,但她还没想到两人会是那种关系,便啐道:
“天天标榜自己出身书香门第,那些礼都守到狗肚子里去了!即便不送给夫人,咱们小姐也在,她竟叫丫鬟巴巴找上二爷,真不知她怎么想的!”
沐云书并不在乎这些事,楚曼娘想要贴补娄鹤筠,那便让她贴补去吧,看看这个无底洞她和娄鹤筠能不能补上。
她在乎的是其他的事。
看着翠玉花一样的脸颊,沐云书问道:“翠玉,我记得你老子娘早为你定了亲事,空了你把他们叫来,我与他们商量一下。”
听沐云书要送自己出门,翠玉一下子就慌乱起来。
“小姐,可是奴婢伺候的不周到?奴婢……奴婢知道自己性子急,以后会克制的,您别赶奴婢走好不好?”
宝珠也急了,她跟翠玉一起服侍小姐这么多年,怎么舍得翠玉离开,急忙看向沐云书问道:
“小姐,好好的,您怎地突然提起这件事?”
沐云书垂了垂眸,虽然利用娄凤鸣之事,让娄家和纪家结下了梁子,纪家父子应该不会再来娄府做客,可翠玉不成亲,她还是有些不踏实。
“我不是要赶翠玉离开,她成了亲,若是愿意,挽了头发依旧可以留在我身边,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要考虑这些的。”
知道沐云书不是赶她走,翠玉心中稍安,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也不急一时……”
想到小姐有与二爷和离的打算,翠玉就更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去成亲。
沐云书知道翠玉面皮薄,也没再与她说这件事,想着回头叫罗三将翠玉爹娘找来便是。
吃过早饭后,她打算出门去铺子里看看,海棠院的吴妈妈急急跑了过来。
见到沐云书,吴妈妈先是愣了愣,眼里都是惊讶。
近两个月未见,二奶奶竟然完全变了模样,她差点没能将人认出来。
她忽然想起那年沐云书进门时,也是这般标致,后来怎么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翠玉见吴妈妈站在那里发呆,有些不耐烦地问:“妈妈过来可是有事?”
吴曼曼这才缓过神,“哦哦,是有事,夫人请二奶奶过去一趟!”
听许氏派人来请,宝珠、翠玉立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