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非常无奈,她只能对自已的军队做出符合战斗特点的安排。
赵桓已经提醒她了,他们的任务不是冲锋,而是观察情况,必要时往回撤,所以把最能防守的兵种放在了最前面,长矛兵拿着骑枪,穿着铠甲,弓箭手在后方用远程抛射来阻碍敌军的靠近。
重甲骑兵依旧没有披甲,因为赵桓已经明确跟他们说了,这场战斗不会有冲锋,只会有且战且退,甚至可能全线溃败,这是赵桓从真实史料中得出的结论。
在十字军真实的战例中,他们就是在后撤中遭到突厥人的追击死伤惨重的,所以第二次十字军的确没有取得任何一场称得上胜利的战斗。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必要让重甲骑兵这样的犀利战器装备上阵,只需要逃跑而已,穿甲与否都没关系,穿甲反而影响逃跑速度。
布置好战斗阵型之后,突厥人从远处列队过来了,突厥人也不是很讲究作战技巧和战略部署,不过他们很懂得如何使用兵种,发挥每个兵种的自已的作用。
伯莎他们的军队被放在了最中间,路易希望他们能挑起全军抗击的大梁,面对突厥人最为犀利的中军。
而几乎所有的公国的军队都采取了防守的态势,都把长矛兵排在了前面,防止突厥人的冲击。
而长矛兵基本上都是步兵,各公国的骑兵大多是轻骑,数量很少,原本是两翼包抄袭扰作战的,但是一字长蛇阵排开之后,就让他们的弓骑军没办法从两翼包抄了。
因为大家都要齐头并进,不允许谁往回逃走。
他们的弓骑军反而放在了步兵的后方,被大量的步兵层层叠叠的阻碍了去路,使得他们的铁骑根本没有办法发挥速度优势,只能不紧不慢的跟在屁股后面慢慢往前挪。
在双方接近之后,担任先锋的赛福丁发现了宋军布阵的缺点之后,不由嘴角露出狞笑。
他下令中军与敌军对峙,而两侧的轻骑兵则从两翼包抄,绕过十字军一字长蛇阵的两端,到十字军的后方进行袭扰,用弓箭远程抛射,杀伤后方的敌人。
这一招其实在进攻犀利程度上并没有多少作用,因为这种抛射是很容易躲避的,但是他有一个恐怖的效果,那就是扰乱军心。
让位于前方的步兵长枪方阵感受到他们已经被包围,从后方传来的混乱让他们惊恐而使得队形开始混乱。
在突厥人从两翼后方袭扰之下,一些公国的落在后面的士兵开始慌了,他们不知道前面战斗打得怎么样,但是他们看到了大量的突厥人从两侧包抄过来了。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突厥人人数肯定远远超过他们,所以才能够从两翼来包抄他们,害怕被包围的心理让这些十字军产生了巨大的惊慌和恐惧,他们开始溃逃。
后方又没有什么像样的督战队在督战,少数的督战队将领在大声吆喝,也不敢杀人,因为路易说了,他们的刀剑不能砍向自已的同胞和战友,所以单凭吆喝恐吓,是阻止不了逃兵的。
只要有一支军队开始溃逃,其他的就会跟上,越来越多的十字军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没办法,他们大多都只是平民,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渴望让他们选择了逃走,免得被突厥军包围,根本不会去辨别这种包围是袭扰还是真的要包围?
位于整个十字军中部的伯莎的军队不停放箭,挡住了正面突厥军的进攻,但是他们也很快发现两翼的十字军已经开始溃逃,并且这种逃跑的架势开始快速蔓延。
但是伯莎还是要求挺住,不许后撤,直到她身边的路易和康拉德以及女王都已经转身掉转马头逃跑的时候,伯莎才不得不下令后撤。
而这时几乎所有的十字军,除了他们,都已经在溃逃了,而不只超过一半。
好在他们的军队放在了十字军的中部,没有受到突厥人袭扰,但全线溃败已经无法避免。
于是伯莎便率军快速后撤,对于如何后撤之前他们已经做出了周密安排,因此虽然他们是最后撤退的,却是很快跑到了前面,因为他们全军都是骑着战马的,速度跑得最快。
很快就把那些先逃走的步兵给甩到了身后,跑到了前面去了。
但这一次伯莎还是不忍心就这么跑了,她开始派出弓骑兵朝两侧去接应狙击两翼包抄的突厥骑兵,双方展开了对峙。
伯莎他们轻骑兵再次发挥了弓箭上的优势,弓骑兵和弓骑兵的对决中占了上风,大量的射伤了突厥人的骑兵,使得突厥人不敢太过靠近,从而掩护了两翼十字军步兵的逃跑。
不过伯莎他们的努力也只能挽救了两翼的逃跑的步兵生命而已,阻止不了全线溃败。
这一战他们一口气又跑出了三十多里,由于有了伯莎军队的掩护,损失比头一天要小一些,但也战损了一万多人。
突厥人停止了追击,到现在已经把十字军远远的撵出了大马士革,都快退到边境。
扎营之后,路易再次召集了军事会议,几个国王和所有的将领都参会。
路易暴跳如雷,说道:“是谁先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