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赶紧跪在地上,太子吓得脸色惨白,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说道:“儿臣当时只是气疯了,他居然挑衅儿臣,所以气不过才打了他几鞭子,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
朱皇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为太子,要给他找晦气将来有的是机会,也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在街上那么多人面前打他?
他是你父皇最宠幸的大臣之一,是京畿集团军统帅,你这个祸闯得太大了,对你将来拿到皇位实在是有害无利,还是想想该如何善后吧。”
太子虽然害怕,却有些不服气:“不就打一个臣子吗?还需要善后,打了就打了。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混账!”
朱皇后抓起桌上茶盏狠狠摔在了太子面前,砰的一声砸的粉碎,茶水溅在太子身上,烫得他脸都扭曲了,却不敢大叫。
身后的太子妃赶紧伏地磕头说道:“母后息怒,殿下已经知错了,他正想着如何负荆请罪呢。
母后如今这么说了,太子这就到宗泽府上负荆请罪,让朝臣都知道太子的请罪的态度,尽可能挽回影响。”
太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太子妃,低声说道:“孤什么时候说要负荆请罪了?”
“太子,宗泽老太尉已经不行了,也就一两天的命,看在他为大宋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份上,你去探望一下他,说几句好话,也是挽回大臣的心的办法呀。”
太子愣了一下,眼珠子不停转着,在思索着这件事的利弊。
朱皇后叹了口气,说道:“是,小蕊说的没错,你必须负荆请罪,登门道歉,而且本宫会亲自带你去。”
听说朱皇后要亲自带他去,太子再不敢多说。
随后朱皇后吩咐人找来一根荆棘绑在了太子的背上,但贴肉的一面的尖刺全都削平了,这样绑在后背也不会扎着皮肉。
随后让太子裸露右臂,也算做赤膊了,不然整个脱光了有碍观瞻。
随后朱皇后坐着暖轿,带着护卫,太子骑着马,背着那根荆棘跟在轿子旁边,浩浩荡荡出皇宫前往宗泽的府邸。
一路上很多人都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得到朱皇后的交代,侍卫、宫女、宦官逢人就说,太子前去给宗泽老太尉负荆请罪去了,朱皇后亲自登门道歉。
原本不少百姓对太子印象恶劣,因为他带着军队街上横冲直撞,伤了不少人,撞毁摊位,对太子都是指指点点的,而现在都觉得太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纷纷赞叹起来。
而太子却觉得很丢脸,阴沉着一张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是储君,未来的皇帝,却要背着荆棘前去给一个臣子道歉,这份屈辱他记下来,以后百倍的找回来。
只要他登基为帝,第一件事就是把宗泽的坟给刨了,让他暴尸荒野,并褫夺他所有的封号。
他心里就恶狠狠的想着,这时便到了宗泽的府邸。
皇后和太子光临,宗府自然是中门大开。宗泽的儿子宗顺、宗颖亲自到门口迎接。
朱皇后下了轿,带着背着荆棘的太子缓步往里走。在宗泽两个孩子和亲眷引领下,径直来到后院宗泽卧室。
进到屋里,便看见黄小润带着三皇子山河坐在床边。
宗泽斜靠在床上,一张脸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两个太医站屋角垂手而立。
见朱皇后进来,黄小润和山河忙起身施礼。
朱皇后点头道:“妹妹来了,本宫带太子来向宗泽大帅请罪来了。”
太子背负荆棘,上前一步抱拳拱手说道:
“宗泽大帅,孤之前气昏了头,打伤了你,实在不应该,母后已经狠狠教训过了,孤也知错了,特来向大帅请罪,还请大帅不要在意,安心养病早日康复才好。”
宗泽对身边伺候的孙子示意把自己搀扶起来,挣扎着要跪在床上还礼。
朱皇后赶紧让身边的朱公公去按住宗泽,让他不可起身,随后满脸歉意的说道:“宗老太尉,是本宫教导无方,太子竟然当街令你受辱,实在是不应该。
还请老太尉念他虔诚赔罪,原谅了他。”
宗泽苦涩摇头:“娘娘言重了。”
最后又表情复杂的望着太子,想说点什么?可嘴唇蠕动了片刻,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对这太子是心灰意冷到了极致,就算弥留之际也不想叮嘱什么了。
当晚,宗泽与世长辞。
文武百官都前来吊唁,谈及宗泽一生,无不感叹宗泽力挽狂澜,拯救大宋江山社稷于既倒,没想到却在大街上被当朝太子鞭打折辱,悲愤而亡。
虽然太子事后负荆请罪,太子党对此大肆宣扬,但难以改变朝中大臣对太子暴虐储君的印象。
朱皇后下懿旨辍朝三日,以示哀痛。
并且,她亲自前往吊唁,在灵前哭得昏死过去,戏码做了个十足。
而太子也亲自写了悼词前往吊唁。
朱皇后跟黄小润商量准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