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身穿铠甲,左手盾牌,右手拿的居然是短柄狼牙棒,尖头发着寒光,冲到那些士兵和衙役面前。
这些人顿时吓的惊慌失措,连连后退,不少士兵都扔掉了手里的铁链及戒尺,高举双手,有的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
眼见花重金招聘来的这些兵士如此不堪,对方都没动手便被吓唬了,让朱皇后气的直翻白眼。
赵构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指着宗泽说道:“你,你要干嘛?要造反吗?”
宗泽冷笑说道:“我看要造反的是你吧,你居然带兵闯入垂拱殿,这个罪过你担不起。
来人,将擅闯垂拱殿的这一帮人等全部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殿前司侍卫立刻冲上前,举起了狼牙棒,大声喝斥:“跪下,双手抱头,反抗者杀无赦。”
这一下冲进来的那些士兵和衙役全都扔掉了手里的家伙,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脸贴着地,连头都不敢抬,全身发抖。
那狼牙棒一下子砸在身上,他们穿的铠甲也根本不够看的,没有一个敢硬气的跟殿前司侍卫硬杠的,全都乖乖的跪地投降。
只有赵构还在那站着。
毕竟他是皇帝的亲弟弟,曾经的王爷,倒给他留了几分面子,殿前司的侍卫没有针对他。
赵构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台上的朱皇后无比的震惊,她没想到宗泽居然敢调殿前司抓捕她兵马大元帅府的人马。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文武百官都在这儿,她没有更多的底牌,现在宗泽执意要保李纲等人,她不能够跟宗泽翻脸,她也没有后手来对付宗泽。
因为宗泽是京畿的集团军元帅,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她即便是摄政,也没有权调动指挥军队,对此她无可奈何。
大元帅府的士兵和御史台的衙役全都被押着出了大殿,随后殿前司的人也都退了出去。
宗泽这才对台上朱皇后和黄贤妃各自施了一礼,说道:“老臣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奉旨护卫朝堂安全。
这些人擅闯垂拱殿,因此老臣才下令将他们抓捕,在审讯之后再恭请两位摄政惩处。”
说着袍袖一甩,退回到了武将之中。
李纲和朱胜飞等宰执面露微笑,刚才没有半点惊慌。
他们知道黄贤妃会有后手安排,所以那些人进来抓他们的时候,他根本不慌。
可是其他的官员有很多是不知道这背后的安排的,面对刚才的局面,着实脸上变了色,现在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黄小润始终不发一言,端坐在台上看戏,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她得知朱皇后突然召开朝会,料定她会有所动作,而且她手里既然有了一支军队,就绝对不会养着不用,现在就是她用兵的时候。
所以在与李纲等人商议,将那些花钱买官混入朝堂的官员驱逐之后,他便召见了宗泽与她商议对策。
宗泽表示,他会安排殿前司警戒,维护好李纲等大臣的人身安全。
原本在垂拱殿外警戒的殿前司的侍卫原本没有那么多,宗泽增调了人马埋伏在了附近。
在得知大元帅府和御史台的人冲进去之后,这些人便立刻来到了垂拱殿,听从宗泽的号令,冲入垂拱殿。
眼看人全都被抓走了,朱皇后脸色铁青的盯着黄小润,一句一句的说道:
“贤妃好手段!”
贤妃微微欠身道:“娘娘过奖了。”
这一句轻如羽毛的话,却如同重锤一般击中了朱皇后,气得她肝痛。
朱皇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里的御史中丞句龙如渊那份奏折,说道:
“现在御史中丞弹劾李纲等五十三个大臣,即便不能将他们抓捕下狱,但御史台立案查处总是可以的吧?”
随后,她再次厉声大喝:
“本宫宣布,李纲等五十三名被弹劾的官员即刻起暂停履行职务,等候御史台调查处置。在整个调查期间不得离开开封,每日必须到御史台报道,听候审讯。——退朝!”
她说完立即宣布退朝,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就这么一锤定音。
可是,除了太子党往外走之外,绝大部分大臣并没有动,已经站在原地,眼望着黄贤妃。
朱皇后想马上离开,但是她又担心黄小润后面作妖,于是瞪眼望着端坐不动的黄小润:
“贤妃,你没听到吗?本宫说退朝了!还不走?”
黄小润站起了身,却对要说。”
朱皇后厉声道:“有什么话下来再说!本宫乃是皇后,你敢抗命?”
“本宫也是摄政,皇后娘娘难道您忘了吗?既然本宫身为摄政,难道连朝会上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你没有这个权力!”朱皇后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吼出来的,“本宫身为皇后,说散场就散朝,现在朝会已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