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氏和完颜蒲刺彻底绝望。
他们被押解着送到了开封御阶前,这里已经搭起了监斩台。
跟着金兀术一家人被处斩的还有几个金国的高级将领,他们也是因为妻女不愿意赎身,有的甚至都没有到大宋来而无从赎身,被皇帝下旨斩首祭旗。
那几个金国高级将领被押解到台上跪了一排。
监斩官看看日头已经中午时分,当即便将朱红令牌扔下台去。
随着监管官下令斩首,端坐在交椅上的刽子手站起身,端起一碗酒先喝了半碗,随后将剩下半碗含在嘴里,喷在了自己的鬼头刀上,接着上前。
他的徒弟驾着金军将领的胳膊,另一个则抓着他的头发往前走,使他的脖子长长的伸展出来。
这刽子手手起刀落,刀光闪动,一刀便将这金军将领的脑袋给劈了下来,一腔的鲜血喷洒而出,血淋淋的脑袋被绑在迎风招展的大旗下的祭台上。
百姓和居民发出了雷鸣般的叫好声,看着将领人头落地,身首异处,徒单氏和完颜蒲刺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
而金兀术则是满脸凄然,他宁愿被阉割被砍手脚,只想活着离开,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复仇,他要领兵杀回来,要活捉大宋皇帝,把大宋皇帝给他的耻辱加倍的报复回去。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再实现了,他怨毒的狠狠朝着跪在一旁的妻子徒单氏狠狠啐了一口,又朝着女儿也啐了一口。
徒单氏和女儿完颜蒲刺原本就已经绝望了,见金兀术如此,心里又深深的被割了一刀,两人只求早点砍头,一了百了。
几个金军将领都被逐一砍头之后,终于轮到金兀术一家了。
他们被放在了最后。
刽子手抓住徒单氏的头发,把她脖子往前扯着。
喷了一口酒在鬼头刀之上,将鬼头刀在徒单氏白嫩细滑的脖子上比了比,缓缓举了起来。
徒单氏忽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哀嚎着叫了一声:“饶命,我不想死啊……”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喊出来的,她死死闭着眼睛,等着脑袋被砍断的那一瞬间,黑暗的到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有人高声道:“刀下留人。”
监斩官赶紧高声叫道:“住手,先不要动刑。”
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屠刀,缓缓放了下来,怀抱屠刀后退两步侧身而立,等着新的号令。
那马飞驰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快步跑上高台,却是皇宫中的一个宦官,他是跑来先通知的。
紧接着,传旨宦官带着一队侍卫赶到了。
他上了高台,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举过头顶,送到监斩官面前:“皇帝手谕。”
监斩官赶紧整了整衣袍,然后双膝跪倒,伸手将那手谕接了过来展开细看,是停止对金兀术和他的妻子女儿的行刑,并将金兀术押回大牢,把徒单氏和完颜蒲刺送到皇宫。
监斩官点头,将圣旨展开,朗声宣读了圣旨。
金兀术原本已经等死了,听到这整个人跟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地。
刚才将死的一刻他,甚至想,如果让他活着,即便不复仇他也认了。
可是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只要活下来,复仇就会像毒蛇一样盘踞在他心里。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而徒单氏则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大喜大悲之下,她实在扛不住直接昏倒了,完颜蒲刺则跪在那傻傻的又哭又笑,简直跟癫狂了一般。
金兀术被押回大牢。
徒单氏和完颜蒲刺被带到了皇宫。
她们在宫女伺候下先沐浴更衣,然后被带到了福宁殿。
皇帝赵桓优雅的斜靠在一张软榻上,元太妃坐在他不远处,萧妃则挨着赵桓坐在他软榻旁,正在小心地剥一只荔枝,剥好之后用纤纤素手拿着送到赵桓嘴里,赵桓张口吃了。
望着被带进来跪在地上的徒单氏和完颜蒲蒲刺,赵桓说道:“算你们命大,最后一刻元太妃来替你们说情了。既然你们都愿意做朕的女人,那就留在宫里好。”
徒单氏和完颜蒲刺忙跪在地上磕头,接着又给元太妃磕头感谢。
元太妃赶紧连声说不必,她本来想让人把他们母女搀扶起来的,但是皇帝寝宫里哪轮得到她做主?
好在赵桓挥了挥手,让她们平身赐坐。
元太妃起身对赵桓说道:“臣妾告退。”
赵桓点了点头,萧妃却不想跟母亲一起走,还在接着剥荔枝,元太妃扯了扯她的衣服,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在这碍事。
萧妃却说道:“我在给陛下剥荔枝呢,还有好些个,剥完再说。”
徒单氏很是无奈,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完颜蒲刺。
完颜蒲刺立即会意,赶紧上前对萧妃说道:“娘娘,让奴家来伺候陛下。”
萧妃正要拒绝,看她母亲朝她使劲使眼色,终于醒悟过来了,于是只好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