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的目光立即从她身上移开,环顾了一下四周。
木屋很小,几乎一览无余,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套红木桌椅,里侧放了一张单人床,这里应该是供守着花田的人休息的地方。
不过看样子,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桌椅和床铺都浮上一层灰尘。
靠着门的地方放着一个立式红木衣柜,他迈开长腿走了过去,伸手打开,里面放着几床被子还有一个毛毯。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洛初被淋湿的衣裙,思索片刻,将里面的被子拿了出来。
洛初拧了拧裙子上的水,回头就看到他正在往床上铺被子。
“你在干嘛”她不解的问。
“我看过了,中间部分的被子还算是干净,你的衣服都湿了,必须换下来,不然会感冒的。”他将被子铺好,起身看着她说道。
“不用了,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她摇摇头,拒绝道。
“普罗旺斯的暴风雨天气很普遍,而且轻易不会停,你没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
洛初转过身,走到窗前,发现他说的没错,这场雨来势汹汹,并且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整个天空都被大片阴云笼罩,刚刚还是白昼,突然就仿佛到了黑夜。
“阿嚏”寒湿的雨水透过月蓝长裙沁入她雪白的皮肤里,冷的她一个激灵,接着打了喷嚏。
“换下来吧,然后钻进被子里,晚点雨停了,我去车里给你拿衣服。”他的车里有备用的衬衫,只是现在雷雨交加,没办法去拿。
洛初有些犹豫的看着他,只见他白皙的俊脸上泛着淡淡的担忧,眉宇间满是关切,神色正常不过,似乎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你转过去。”她搓了搓冰凉的胳膊,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还不想任务还没完成,就要冻死。
“嗯。”江宴绅士的转过身,走到了窗边,盯着外面的滂沱大雨。
洛初见他乖乖的转过身,便伸手去解肩带上的蝴蝶结,只需要轻轻一拉,月蓝色系绳便松散下来,黏贴在她胸前雪白的皮肤上。
她边将衣服褪下去,边看着窗边男人高大厚实的背影,凤眸里满是戒备。
谁让他最近变得不老实,跟以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不得不让她提防。
江宴轻轻勾唇,双手环保在胸前,透着窗明几净的玻璃,可以看到她窈窕娇媚的身影。
小青夭见状忍不住摇摇头,它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主人,男主这属实有些腹黑的行为。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洛初轻声叫了他一声。
他这才转过身,只见她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模样儿很是娇憨可爱。
“你的衣服也湿了。”她善意的提醒着。
“那我也脱了”他看着她,略带深意的问道。
他问她干嘛
洛初转过身,红着俏脸儿不去看他,“随便。”
江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刚刚反射在玻璃上的曼妙身姿,眸色不由得一暗。
他将衣服脱下来,拧个半干又套回到身上,然后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
空气静谧,偶尔雷闪交加照亮幽暗的室内,雨滴砸到棚顶,窗户,门板上,发出急切的滴答声。
“江宴。”她幽幽的叫了他一声。
“嗯”他的嗓子磁性动听,还带着几许的魅惑。
“你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女人,又为什么接受不了真正的婚姻”她问的很直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就好比她突然撕开一道愈合了很久的伤疤,但是因为她的手速够快,所以他竟然一时忘了痛。
但是,几秒后,钻心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的双拳紧紧攥着。
“你真的想知道”他垂眸沉声问道。
“嗯,我想知道。”有些资料系统不能给她,但是若是想帮她解开心结,她就必须了解他的全部。
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他没有办法脱身和逃避,只能被困在这里回答她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他已经爱上她了。
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关。
现在逼迫他说出来,也是在逼他面对事实,甚至,必要的时候,她还会逼他做出取舍。
江宴浑身肌肉线条绷得很紧,浓眉微微蹙着,深邃幽暗的眸子只是盯着地面,坚毅的薄唇开了又合,欲言又止。
那些折磨他的痛苦回忆,如泉水般涌入到他的脑海里,虽然伤他深,但是貌似没有以前那样诛心。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凝结安静,只剩外面急促的风雨声。
她知道要想让他说出口,他需要给自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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