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不到一贯钱,紧张无比的踏进了那家据说是大夫医术极为精进的医馆里,原本就结巴的她半晌都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尤其是对上纪斯年那双清风朗月的双眸之后。
那人瞥了她一眼,眼底都是笑意:“姑娘,别紧张,慢点说。”
郭琰垂下了眸子,不再去看他,总算是说出了来意:“我想要一些,医治风寒的药物。”
纪斯年似是很惊诧:“是你得了风寒吗?开药也需把脉的,不能随便开。”
“不,不是我,我,我,没那么,多钱。”郭琰红透了脸颊,“我,我只想,要一点,最便宜的药。给我家嬷嬷。”
郭琰说完,紧张的半晌不敢去看那人,许久才听到那人说:“没事,我免费给你看。”
郭琰抬头,惊诧的看向他。
后来郭琰来医馆的次数多了,拿药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不过每次都是坚持要给钱。
她将自己的衣衫,首饰,都拿去当铺当了。
一是为了给嬷嬷治病,二来,也不想让那个人怜悯自己。
直到某一天,纪斯年问起:“你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他知道郭琰的境况,更看的出郭琰每一次来都比上次要朴素的多,昨儿带的海棠簪子,也不见了。
“我说了会免费给你嬷嬷治病。”纪斯年无奈
,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郭琰,“这是你之前非要我的银子,我都收着。”
他又取出一个药箱:“你家嬷嬷总这样光吃药不看诊,总是不好,我跟你去一趟。”
郭琰没能拗得过他,只能带着纪斯年上门看诊。
把脉的时候嬷嬷一直瞅着纪斯年不错眼的瞧,似乎很是喜欢,还直言:“你是来同我家姑娘提亲的吗?”
郭琰闹了个大红脸,正想说话,却听纪斯年轻轻一笑:“提亲自然是要带礼物,这样空着手来可不行。等改日我带了礼物再来。”
郭琰愣住了。
“嬷嬷并不是普通的风寒。”
纪斯年出来的时候才说了缘由。
“老人家,年纪大了,总会忘掉一些事儿,一些人。”纪斯年尽量解释的让郭琰听得懂,“逐渐,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
郭琰后知后觉,所以纪斯年才那样说?
纪斯年见她发愣,安慰道:“人生老病死,总是要经历这一遭。”
虽然是安慰之语,但是郭琰也明白过来,纪斯年在告诉她,要学着接受,接受嬷嬷总有一天会离开她。
不出纪斯年所说,不出半个月,嬷嬷的意识越发昏聩,经常对着郭琰叫姨娘,或是在床上整夜整夜的哭。
郭琰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但往往都会坐在门口,跟着嬷嬷一道偷偷的抹眼泪。
她再怎么能忍得住这些年的苦楚,但接受不了她唯一的亲人离开自己。
这些年,她早都将嬷嬷当做了自己的祖母。
嬷嬷走的急,一天早上郭琰进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嬷嬷面上带着泪痕,嘴边却带着笑,没了气息。
郭琰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她只记得纪斯年过来了,他那几日来的勤,日日来给嬷嬷把脉,看到嬷嬷咽了气,将郭琰带到了自己的医馆之中,然后独自一人去料理嬷嬷的后事。
嬷嬷无名无姓,只知道姓荣,甚至不能为她立碑。
好在纪斯年挑了城外山上上好的一处宝地,给嬷嬷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将嬷嬷收殓,葬了过去。
郭琰在坟前哭都不敢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该怎么办,该去哪儿。
春去秋来,纪斯年果真带了许多礼物,登了门。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名正言顺的照顾你。”
纪斯年说这话的时候,郭琰觉得奇怪,又哭又笑。
“哪有,哪有人这样,这样提亲的?直接,直接问姑娘家?”
纪斯年笑容灿烂:“我的家乡都是这样,喜欢便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父母也不会强求孩子非要跟自己看中的人结亲。一切只看男女两个人的心意。”
像是嬷嬷走了那天一样,郭琰又哭又笑。
所有的礼物纪斯年都牵着她的手,一一打开跟她一起看了,没几日便厚着脸皮将自己的铺盖搬到了小院子里。
但纪斯年说,他尊重她,不到结亲的时候,绝不碰她。
可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郭琰的生辰,纪斯年跟她在院中月下喝了不少的酒,二人相拥着进了房,纪斯年灼热的吻落在郭琰轻颤的唇瓣上。
指间一凉,郭琰微微垂眸,看到一个银色的指环,似是个戒指,上头镶嵌了一颗淡粉色的宝石,看那样子像是精心雕刻过的,在月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泽。
“嫁给我,郭琰。”纪斯年的手也在颤抖,似乎生怕郭琰拒绝,他的眸子里深情不寿,让郭琰甚至不能直视其中的灼热,“收了戒指,就得答应我。”
郭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