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瞧着容妈妈,半晌没有说话,容妈妈越发紧张起来,不敢再多话。
“容妈妈为我着想,我本该听妈妈的。只不过苒澄这一遭实在让我害怕,万一苒澄哪天出了事,我不光百年之后无法去天上面对亡姐,更无法跟皇上娘娘交代不是?”
许久,李筠桑收回了目光,悠悠的说道。
此话一出,容妈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赔着笑连声应和。
李筠桑不再多言,起身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秋桂,你原回来伺候,不过还是跟从前一样,你专心照顾苒澄就是,你是我身边的人,也同小红和宿云一样的,都是一等的大丫鬟,更要担起责任来。”
秋桂的脑子一向转的慢,但是这会儿听着李筠桑别有意味的话语,突然就明白了李筠桑的意思。
姑娘这是在无意间将她的地位提到了那俩宫里出来的妈妈以上了啊!
虽说往后出了什么事她要担责任,但是之后她权利可就更大了!若是那几个妈妈有什么不妥……
秋桂精神大振,忙俯下身朗声应道:“是,姑娘!”
看到秋桂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李筠桑便知道她听明白了,很是满
意,但面上没露出什么,只道:“好了,都去忙吧。”
遣散了众人之后,李筠桑将钱春阳留了下来。
“陈大夫这几日不间断的来,说是姐儿体内的余毒虽一时无法清楚干净,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还说,许是下毒之人原本就下的不多,并不敢贸然动手。”钱春阳站在李筠桑身旁低声说着,神情迟疑,“不过陈大夫也说了,还是要找到那毒到底是什么,他才好对症下药,给姐儿研制解药。”
李筠桑神色微喜:“他能制解药?”
只要陈老先生能治,她何妨想个法子把病灶找出来?
虽是颇费些功夫,但这也是必须要做的!
“没错呢。陈老先生医术老道,且见多识广,远在奴婢之上,他既然说了这话,想来是有几分把握的。”钱春阳也随之笑起来,“姑娘放心就是。”
李筠桑连连点头:“那就让陈老先生先治着,这件事我自然会想办法,不管要找出病灶,还得揪出那下毒之人……”
晚间时分,秋桂就指挥着侧屋的几个小丫头将苒澄日常穿的用的都挪到了李筠桑的屋子里。
李筠桑让小红在屋子里面放了一架屏风,将
摇床放到了屏风后头,免得日常人进出惊着苒澄。
看着秋桂忙里忙外,但有条不紊的样子,李筠桑心中还有些惊讶。
她从前只觉得秋桂老实听话,但看着不太机灵的样子,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也从不给她什么难办的差事。
不过经此一事,她发觉秋桂的确是个稳重,做事有章法的。
虽然看起来有些木木的,但是因为那张秀丽出色的面孔,并不让人觉得厌烦,而且行事都是三思再做,让人看着心里十分熨帖。
秋桂察觉到李筠桑在打量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刚好小丫头来问她苒澄的棉布娃娃要不要拿过来,李筠桑瞧见了,不免笑道:“哟,这是谁做的,好生的精致啊。”
“这是我给姐儿做的。”秋桂一愣,忙从小丫鬟那儿拿过来给李筠桑瞧。
李筠桑拿在手中,看到那布娃娃是用碎布子缝的,里头还塞着棉花,捏起来软软的很是称手,且针脚都藏得极好,乍一看只有个娃娃的外形儿,但实际上做工精密,很是细致。
“姐儿刚来的时候晚上总是不安睡,奴婢想着那摇床空空荡荡的,她许是害怕;便做了这个,晚上睡觉
的时候放到姐儿枕边。”秋桂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着,“奴婢做的丑,一直不好意思让姑娘瞧见。”
李筠桑忍不住笑:“我说呢,怎么没见过。”
她忍不住赞叹一声:“哪里丑了?我觉得很好看啊!改日你有空了给我也做个大一些的,我也喜欢这样的玩意儿呢。”
秋桂头一次见李筠桑这么熟稔和气的同自己说话,莫名有些害羞,更有些高兴,应道:“那好,等春阳姐姐再找些好的布子来,奴婢就给姑娘做。”
说着,李筠桑将娃娃还给了秋桂,秋桂拿过来后正准备放到苒澄的摇床里,忽的迟疑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李筠桑闻声,下意识的问道。
秋桂脚步顿住在屏风旁,拿着娃娃仔细看了一下,片刻后道:“奥没事儿姑娘,是这娃娃脚上的线有些松了,奴婢改日补一补。”
李筠桑应了一声,没说什么,正巧小红和宿云进来摆饭,宿云将她走了这几日的事儿跟李筠桑简单说了。
“贺侍卫身边那几位这几日把庄子上上下下都走遍了,许多佃户现在都不大能认出他们,乍一瞧都以为是庄子上的佃户,姑娘若是想安排什么
事情,如今再合适不过了。”宿云轻声说着,给温容夹了一筷子鸡汁焖笋丝,“姑娘尝尝,今儿奴婢去厨房里做的。”
李筠桑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