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很是紧张的道“姑娘,您怕是不知道,温姨娘所住的月华居已然不让人进出了。”
李筠桑懊恼的一蹙眉,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低声道“那就让棠荷来咱们院伺候”
隔日一早,李筠桑去了正屋请安。
沈氏忙着准备李筠昌回门的事儿,看到李筠桑来神色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淡,缓缓道“来了今日好些没有”
李筠桑也不觉得尴尬,给沈氏见了礼,盯着她道“今日好多了,是而来给母亲请安。”
说着,她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昨日母亲说要让棠荷来我院里伺候,不知人现下在何处。”
沈氏闻言还有些惊讶。
原本李筠桑看起来是不愿意的,如今又同意了,沈氏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她要为温姨娘处理后事,午后才能回府。等她回来便让她去你那里吧。”
“多谢母亲。”李筠桑还算恭敬的福身道谢,沈氏看着她,却是欲言又止。
李筠桑原本要转身离开,见状便停下了脚步,淡淡道“母亲有什么话要说”
沈氏似是若有所思,片刻后方道“你姐姐明日回门,你也过来,陪你姐姐说说话。”
说着,沈氏对上李筠桑的眸子“你是个聪慧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女儿知道了。”李筠桑不动声色,说完百年转身出去了。
回了院子,李筠桑连午觉都睡不着,终于在午后等来了棠荷。
棠荷看上去很是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似的,眼睛都凹陷进去。
原先她算是府内丫鬟里姿容佼佼者,如今看上去竟是有些骇人。
“奴婢给六姑娘请安。”棠荷深深地看了李筠桑一眼,行了跪拜大礼。
温姨娘刚死的时候,她就被告知,之后来伺候李筠桑,如今也算是淡然“姑娘恕罪,奴婢前去给温姨娘料理身后之事,这会子才来。”
她抬手摸掉了自己发鬓间簪的一朵白花,低声道“来的匆忙,没有整理仪容,姑娘恕罪。”
“戴着吧。”看到棠荷如此忠心,李筠桑也很是唏嘘,“这些日子你若是想为温姨娘守着,我也不会反对,只是在这院子中就罢了,少出去。”
棠荷似是颇为惊讶的看向李筠桑,许久之后才颔首,不再说话。
“你知道吗,我原本是不想让你来我的院子的。”李筠桑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她,“可是我知道了一件事所以不得不让你过来。”
棠荷抬眸,微微蹙眉“什么”
李筠桑给小满使了个眼色,小满立刻让人那来了那条裙子。
接过裙子,李筠桑将其抖开给棠荷看“你瞧瞧,这是什么。”
棠荷狐疑的目光在裙子上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轻红色的污渍上。
“怎么有股淡淡的甜味”棠荷很快便发觉那污渍不对劲,喃喃说着。
被这么一提醒,李筠桑也闻了闻,才发现昨日还没味道的污渍,今日已经有了一股淡淡的甜味。
那味道很是好闻,像是新鲜的瓜果,但是闻久了有种莫名不舒适的感觉。
棠荷呆滞了一会儿,迟疑道“这个味道,我之前好像在姨娘身上闻到过。”
李筠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身上”李筠桑艰涩的说着,“你能感觉到,是身上哪里的味道吗”
棠荷苦思冥想片刻,缓缓道“奴婢,奴婢也记不清了,只觉得那味道像是从姨娘的身上散发出来了,就是在姨娘刚小产那几日,她日日喝药,后来味道渐渐就淡了。”
她说着,有些不安的看向李筠桑“姑娘,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我那天去看温姨娘的时候穿的裙子。”李筠桑咬紧了后槽牙,她觉得自己好像离某个真相越来越近,这也让她越发的胆寒,“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当时你打翻了药碗,药渍溅到了我的裙子上。”
棠荷呆呆的想了一会儿,连忙点头“是,奴婢想起来了”
说着垂眸去看那裙子上的污浊“所以这是那日的药渍留下来的痕迹姑娘为何没让人洗干净”
“我房中的丫鬟说,这是一种叫酸杞的果子,大漠独有,汁液溅到身上后很难清洗干净。”李筠桑一点点捏紧了手,“巧的是,前段时间我听了一个故事。”
李筠桑的目光一点点移向棠荷“有人说,酸杞是一种毒药,如今京城有价无市,极难买到。棠荷,我要你现在把温姨娘小产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讲给我听,我怀疑,温姨娘是被人害死的。”
棠荷微张的双眸此刻闪过恐惧,她的嘴唇颤抖的厉害,说话都结巴起来“当日,姨娘,小产后伤心欲绝,奴婢陪伴许久也不管用。那时候,姑娘被送去了庄子上,而大夫人也委顿在屋中,虽说平姨娘往日里跟我家姨娘亲厚,但是她当时临时主持了中馈,也不十分有空”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但是平姨娘也算是照顾了我们姨娘,请了惯常看病的那位大夫。还送了一些东西来”
棠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