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倒是容易,可是你死了你让我们这些还活着的怎么办?你让你的兄嫂怎么办?来,扶着伯父站起来,伯父这就带着你回家。”
周二嫂这会也是吓得扶着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已经安全了,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鼻尖飘荡的血腥气让她觉得一阵的恶心,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许荛看到周二嫂白着一张脸,对她点了点头,说:“你是竹纸铺子的周二柱家的吧?你且先把铺子关了,我让人过来帮你们看着铺子,这几日你们一家先去侯府住着。”
周二嫂答应一声,许荛身后有人过来扶着周二嫂往竹纸铺子走过去,周二嫂回到铺子里这才回过神来,狗娃子已经从后院跑过来了,看到自己的阿娘白着一张脸,头发散乱,衣裳也脏了,惊讶的喊了声阿娘,周二嫂把狗娃子搂在怀里,忍着才没有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倒是把娘两个的衣裳都湿了,劫后余生,大哭一场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许荛带着郑媛媛从胡同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停在胡同口的那一辆马车已经走了,倒是有一队人马站在胡同口,看到许荛过来,前面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赶紧过来说:“三老爷,已经都安排好了。”
许荛点了点头,说:“先带着郑家姑娘回家,你再带着人去城外好好的找一找青莲跟红莲,还有沈姑娘那边,也去通知一下,最好是让冯家先把人接到府中安置。”
管事答应一声,许荛让郑媛媛上了马车,自己则是继续骑马,一起回了永宁侯府。
陈兆慈已经在二门处等着了,看到郑媛媛下了马车,赶紧过来接着,郑媛媛看到陈兆慈,免不了又是抱着哭了一场,陈兆慈摸着郑媛媛的头发,说:“好孩子,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就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去了好不好?”
郑媛媛哭着说:“伯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伯娘,那些人实在是太坏了。”
陈兆慈牵着郑媛媛的手往后院自己的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是,那些人太坏了,咱们这些天
就在家里好好的养着,你到了伯娘这里,什么都不用想,外面那些事情有你伯父呢,你就安心的在家里待着,好不好?”
能够被人这样护着,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郑媛媛哭着搂着陈兆慈的脖子,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陈兆慈给郑媛媛开了安神汤,喝了之后郑媛媛就睡着了,白微来说竹纸铺子救了郑姑娘的周二嫂也来了陈兆慈赶紧过去,给周二嫂诊脉之后,惊讶的说:“周二柱家的,你这是有了身子了啊。”
周二嫂听了,愣怔半晌,有些不相信的说:“夫人,我有身子了?”
陈兆慈笑着说:“是啊,你肚子里有小娃娃了,不过脉象不是很稳,我给你开两副安胎药,你喝了之后我再来诊一下。”
周二嫂谢过之后,把陈兆慈送走了,这才对周二柱说:“怪不得我觉得肚子紧呢,原来是有了身子了,当家的,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再怀孩子呢。”
周二嫂说着说着红了眼圈,周二柱心里也是激动的不行,当初周二嫂生狗娃子的时候难产,胎位不正,稳婆硬生生的把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个个,孩子这才给生了下来,周二嫂遭了大罪,休养了好长时间,也是仗着年轻身体好,才能像常人一样做活,只是大夫说日后想要再怀孩子,挺困难的,谁知道来了这京城没几个月呢,竟然怀上了。
周二柱的激动完了之后就是后怕,今日在大街上,自己的婆娘可是又跑又跳,还受了大惊吓的,不过听说东家的母亲医术高超,能得她看诊,那也是周二嫂母子的福气了。
晚上许荛才回来,陈兆慈给他下了一碗热汤面,许荛连汤带水的喝了个干净,又用热水好好的泡了脚,这才瘫在已经烧的热乎乎的炕上歇息。
陈兆慈给他倒了一碗开脾健胃的茶水,说:“你喝碗茶,刚吃了一肚子饭呢,就这么躺着对身体不好。”
许荛喝了两口,叹了口气,说:“方才我去宫里,见了圣上,将今日的事情跟圣上说了,圣上很生气。”
陈兆慈惊疑的说:“怎么,又是哪位皇子要出什么幺蛾子吗?”
许荛点了点头,说:“是啊,那几个人抓起来审过了,都是六皇子的人,六皇子也是个傻的,别人挑唆几句就当了真,他也不想一想,这都是三皇子当年玩剩下的。”
陈兆慈叹了口气,说:“那圣上是个什么意思?”
许荛摇了摇头,说:“圣上
没说,只说让我回来好好的照顾媛媛,说小姑娘不容易,没得在了这些罪。”
后面几天,许荛才知道,这事情不仅仅是六皇子掺和在里面,就连七皇子,甚至是平西侯府都牵扯其中。
小陈氏不知道怎么跟七皇子搭上了线,当年郑云云想要去给三皇子做妾的,只可惜被他们家老夫人给搅和了,没做成,郑云云更是因为这件事情摔伤了腿,静养了好几个月才算是好了,现在刮风下雨的那腿疼的厉害,又因为小陈氏的出身,郑云云的亲事一直没有定下来,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些来家中说亲事的,她不是嫌弃人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