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清楚的紧,这些话我跟你讲最后一次,日后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只能是把你送回河西去了。”
听到李悦溪的话,丫鬟阿玲愣了愣,脸接着就红了,垂手侍立一侧。
李悦溪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把厨房的门关上,说:“阿玲,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府里的主子们的贴身大丫鬟,在这府中都是很有脸面的人,打我成亲之后,没在府中待几日,便随着大少爷去了泰安,回来之后,因着大少爷明年要下场,咱们在府中一向是深居简出,为的就是让大少爷有个好的读书的环境。”
阿玲低着头,听着李悦溪跟自己讲这些,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大少爷的爹虽然是府中庶出的,但是却是家中几位爷当中做官最厉害的,其余几位爷,除了世子,都是靠着家中的祖荫,谋了个小职缺,而且,三爷当年在河西的时候,是怎么抵御北狄人的,阿玲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李悦溪跟阿玲一起这么多年了,哪里会不明白阿玲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还要再给阿玲一个机会,苦口婆心的说:“阿玲,因着老夫人健在,侯爷是咱们家老爷的父亲,所以咱们才能够住在
这侯府之中,日后咱们这一家子,总是要从侯府中搬出去的,你又何苦要跟府中那些丫鬟侍女们比个高低呢?”
阿玲听到李悦溪这样讲,很是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李悦溪的脸色,看李悦溪一脸的痛惜,恍惚了一下,低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接着去忙自己手里的事情,李悦溪看着阿玲有些刻意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觉得已经到了决断的时候了。
阿玲是在除夕的早上被送走的。
李悦溪没有跟许棣说,直接安排了人,把阿玲带到了许棣买下的那一栋宅子里面,准备过了年,开了春就把阿玲送回河西去。李悦溪不想自己身边有个爱慕虚荣的伺候的人,这样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为了一点好处,卖主求荣呢?
李悦溪一点都不想冒着这样的风险,有些事情公婆还有相公虽然不说,但是李悦溪能够看到明白,现在京中的局势,一点都不平静,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伺候就会被人买通了来陷害主人呢?
阿玲是河西当地人,当初他们家没钱,就把阿玲给卖了,被李家买回去之后,李夫人看阿玲是个伶俐的,加上跟李悦溪的年纪差不多大,就让阿玲去伺候李悦溪,这一伺候就是十来年了时间。
李悦溪一直想着给阿玲寻摸一门亲事,毕竟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了,谁知道阿玲在见识过侯府的富贵之后,被富贵迷花了眼,心大了。
其实好好的教导一下,阿玲未必不能够回心转意,李悦溪不想冒这个险,现在任何事情都及不上许棣的会试重要,李悦溪不想打扰许棣。
许棣哪里会不知道呢?那所宅子里面安排的都是自己的人,李悦溪把人送到那边之后,许棣就知道了,他没有问自己的娘子,不仅仅是因为阿玲是李悦溪的人,更重要的是,这是李悦溪做的事情,许棣觉得自己应该尊重李悦溪。
除夕一大早,府中就热闹了起来。
李悦溪这是第一次在府中过年,一大早就被世子夫人的人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大家凑在老夫人的身边,说话逗趣,一直到午饭的时候,在外
面忙的团团转的世子夫人这才回到老夫人的院子里。
世子看几个姑娘加上李悦溪陪着老夫人玩的开心,娇嗔的对老夫人说:“祖母,您得管管这几个姑娘,成日里光想着怎么玩耍,都不知道去帮着我分担分担。”
许杳看自己的娘亲在跟老祖母撒娇,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母亲,您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来找老祖母撒娇,羞也不羞。”
许杳就坐在炕沿上,话刚说完了,没提防被自己的母亲一把揪住了耳朵,说:“小王八犊子,怎么说你娘的,啊?我看我这就是太纵着你了,你娘我忙的连口水都来不及喝的,你这耍的都不知道轻重了,这样来编排你的娘。”
许杳没想到自己的娘一来就上手,许杳可不是当年的许杳了,当年的许杳,敏感,自强,又喜欢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几年,许杳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很多事情看开了,不仅仅是能开的起玩笑,还能看场合,跟自己的长辈开开玩笑,哄着长辈们开开心。
耳朵虽然被世子夫人用手拧着,许杳可是感受到,自己的娘亲手上一点都没有使劲,如果自己的头一使劲,马上就能够从世子夫人的手里挣脱出来。
许杳没有动,用手虚虚的捂着耳朵,大声的讨饶:“哎呀,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您老人家劳苦功高,晚上女儿一定要好的敬您一杯酒,再给您表演个节目,哄您开心,您看怎么样?”
世子夫人自然是知道女儿在跟自己开玩笑的,看女儿跟自己讨饶,顺势放开了女儿的耳朵,对老夫人说:“祖母,您看到没有,咱们四姑娘现在呀,可是比那猴子还要精怪呢。”
老夫人笑呵呵的说:“咱们这几个姑娘还能在家里送快几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