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看着姚掌柜犹如怨妇一般的眼神,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姚掌柜暴走了几步,来到她身旁,“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笑,来了镇子上也不知道先和我打了招呼,亏了我对你这么好!”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还有点正事要办,等办完事就去你家找你。
午饭我可是打算在你家吃的,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你可是拉倒吧!算了,你还是办正事要紧,我让她们准备饭菜。”
姚掌柜去而复返,“你家那位来不来我家吃?”
“不知道呢,没说,你多准备一些吧!”
“那好吧!”
张觉夏看着姚掌柜走远后,不由地摇头一笑。
王大娘正在教绣娘们新的绣技,张觉夏没有打扰她,轻声轻脚地找了个空位置,很认真地听了起来。
王大娘可能太过投入,大约过了半刻钟后,才发现了她,她这才找了个由头,让绣娘们自己练了起来。
张觉夏歉意地说道,“倒是耽误您的正事了。”
王大娘摆了摆手,“无事,这也快到吃饭的时间,我估摸着她们也静不下心来了。”
王大娘知道张觉夏这个时候来找她,肯定就是有事要说,“东家,咱们去我屋中聊吧!”
张觉夏随着她起身,两个人在院子里边走边聊。
张觉夏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空地上都种上了菜。
王大娘解释着,“咱们请的做饭的李婆子,是个过日子的。
原本我是想着,在这些空地上种些花的。
咱们这个院子里除我和几个婆子以外,都是年轻人,到时这些花开放后,看着心里也舒服。
谁知李婆子非得劝说着我种上菜。
她说这么多人吃饭,如果一直买的话,每天也是一笔费用。
我想了想,她说的也对,过日子岂不是要精打细算。
东家,你还别说,这李婆子还真行,现在咱们这个院子里种的菜,几乎够咱们自给自足了。”
张觉夏听了心里很高兴,一个做饭的婆子都能想着为她省钱,当真是难得,“王大娘,这个李婆子一会儿你给她二百文钱,就说我赏的。”
王大娘笑着应了,“李婆子要是拿了钱,岂不干劲更足。
现在,她都成天嚷嚷着,她这么大年纪了,这是碰见的最好的东家。”
到了王大娘的房间,王大娘让着张觉夏坐,她去倒水。
“王大娘,你别忙活了,我说完话就回。”
“东家,是不是李掌柜把秀才绣坊的那事儿,给你说了。”
“嗯,其实他就是不说,我也会来这里看看你们的。”
“东家有这个心就成了,这边作坊有什么事,我就会找李掌柜处理,他要是处理不了的,我就得让他给您说了。
秀才绣坊那边那些绣娘,已经不是一个两个的找我了。
有的时候,一天有好几个。
她们也是托的咱们这边的绣娘和我搭的话。
金水镇就这么大,反正来找我的,都是她们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
张觉夏关心的是,为何秀才绣坊的绣娘这么多,都想着来她们这里。
“王大娘,秀才绣坊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我听李掌柜说,他们的生意不错啊!
说实话,就他们从咱们绣坊抢的那些客户,也不至于让绣娘们没活干啊!”
王大娘把水递到了张觉夏手中,“东家,这事儿你可算是想错了。
不是她们没活干,而是秀才绣坊拿着她们太不当人看了。
咱们绣坊按时上下班,到了点按时吃饭,天黑了,你就是想绣,咱们也不会让她们绣了。
毕竟绣娘的眼睛也很珍贵。
而秀才绣坊呢,而是天天嫌她们干得少。
可她们明明干的时间,比咱们绣坊的绣娘多了差不多二个时辰了。
这还不算,我听她们说,她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发工钱了。”
“这事儿准确吗?”
“应该准确,其实秀才纺坊真有不少绣技好的绣娘,她们是奔着刘太太去的。
刘太太请她们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的,可谁知真干了起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方兰和刘宏的为人,张觉夏一点都不奇怪。
王大娘叹了一口气,“我是干绣娘这一行的,我最是知道这里面的艰辛。
只是可惜了这些绣娘,没日没夜的干,还得不到工钱。
东家,你知道咱们绣坊的绣娘都怎么说吗?”
“怎么说啊?”
“她们说找绣坊上工,也是要看运气的。有的还说,还得看命。
她们命好,所以才碰到您这样心善的东家。”
张觉夏听着大家夸奖她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们不也是互相成就的嘛!”
王大娘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