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征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淡淡地说道:“我此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王爷谈谈。”
萧征,这个他一直想要除掉的心腹大患,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竟然让他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得不承认,萧征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从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将军,到如今威震一方的平叛大将军,萧征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
这几年的时间里,萧征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而他柳启胜,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逐渐失去了锐气,变得畏首畏尾。
“萧征,你意欲何为?”柳启胜努力维持着镇北王的威严,沉声问道。
萧征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你我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今日我来,只是想给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柳启胜眉头微皱,心中疑惑更甚:“机会?什么机会?”
萧征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语气淡漠:“停战。”
“你我罢兵言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柳启胜闻言,顿时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停战?”柳启胜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萧征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柳启胜,一字一句地说道:“没错,停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疯了,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是,这场战争你真的赢了吗?”
“王爷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的眼界太狭小了。”萧征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走到柳启胜身旁,与他并肩而立,目光投向窗外那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你以为大洛就仅仅只有我萧征是登基的阻碍吗?”萧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启胜眉头紧锁,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想继续听萧征接下来的言语。
“你仔细想想,占据庆安州这么多天,百姓对你拥护吗?”萧征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柳启胜,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将士对你拥戴吗?”
柳启胜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握着扶手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当然知道,萧征说的是事实。
他虽然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但实际上却不得人心。
百姓畏惧他的兵威,敢怒不敢言。
将士们迫于他的军令,不得不听命行事。
但这种服从,是建立在恐惧和利益之上的,并非真心实意。
“我猜你是赏钱赏银子,勉强维持军心,可是一旦钱粮花光,你将会面对大洛天下人的讨伐,这你受得了?”萧征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柳启胜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裸地站在萧征面前,无处遁形。
“你……”柳启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萧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柳启胜啊柳启胜,”萧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你得接受一个现实,你的确在一些方面不如我萧征。”
柳启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指节泛白,却依然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萧征就是胡来,”萧征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柳启胜,“没有读过兵书,没有将士根基。”
他顿了顿,,“但是我偏偏能打胜仗,你偏偏就要输我,是也不是?”
“你难道不服吗?”萧征步步紧逼,语气挑衅。
柳启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王……”
“别跟我扯这些虚的,”萧征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他走到柳启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和不甘?”
他当然嫉妒,他当然不甘!
他苦心经营多年,却始终被萧征压一头,这种滋味,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你我之间,就像是一场游戏,”萧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而我,始终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他拍了拍柳启胜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你执着于输赢,却忘了游戏的真谛。”
柳启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游戏的真谛?
难道不是为了赢吗?
“你以为,我想要的是大洛的权臣之位,那个一人之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