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虎想到这里,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帐外大声喊道:“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一个亲兵立刻掀开帐帘,单膝跪地。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给我盯紧了山上,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亲兵领命而去。
拓跋虎看着亲兵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萧征,咱们走着瞧!
……
又是十日,对绝胡山上的大洛残兵来说,比十年还漫长。
山上的树皮草根早就被啃食殆尽,连野菜都被翻找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和泥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小皇帝柳承乾这几天一直拉肚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原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更是弱不禁风,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他躲在简陋的帐篷里,裹着破旧的棉被,瑟瑟发抖,肚子一阵阵绞痛,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帐外的将士们。
“陛下,喝点热水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心疼。
柳承乾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老太监端着一碗浑浊的热水,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
老太监名叫王福,是服侍了先帝两代的老人,对柳承乾忠心耿耿,即使在逃亡路上,也始终不离不弃。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你快回去歇着吧。”柳承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王福轻轻按住。
“陛下,您还是躺着吧,老奴不碍事的。”
王福说着,将热水递到柳承乾嘴边,“这是老奴用最后一点米熬的,您多少喝一点,暖暖身子。”
柳承乾看着王福浑浊的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心中一阵酸楚。
他知道,王福为了照顾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自己却还要拖累他。
“王公公,朕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为了保护朕而战死的将士们。”柳承乾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无力。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老奴能伺候您,是老奴的福分啊。”王福说着,老泪纵横,“只是,这绝胡山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老奴担心……”
王福没有说完,但他知道,柳承乾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被困在绝胡山上已经十多天了,粮食早就吃完了,水源也快要枯竭,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山下,是密密麻麻的兰驮大军,他们就像一群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山上,随时准备冲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而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兰驮人的进攻。
柳承乾看着帐篷外,千言万语化作叹息。
“唉……”柳承乾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陛下,您别灰心,萧将军神通广大,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很快就会赶来救我们的。”
禁军统领常青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看到柳承乾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常将军,你说的是真的吗?姐夫他真的会来救我们吗?”柳承乾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帐篷,跪倒在柳承乾面前,声音嘶哑地喊道:“启禀陛下,萧……萧将军……他……他来了!”
柳承乾猛地站起身,激动的嘴唇颤抖,一把抓住斥候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姐夫他真的来了吗?他在哪里?”
斥候喘着粗气,指着远处的天边,颤声道:“就在……就在那里!萧字大旗……就在那里!”
柳承乾和常青等人连忙冲出帐篷,顺着斥候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方天边,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细线,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地移动着。
那条黑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渐渐地,他们可以分辨出,那是一支军队,一支纪律严明,杀气腾腾的军队!
而在那支军队的最前方,一面巨大的黑色战旗下,赫然绣着一个金色的“萧”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是姐夫!真的是姐夫来了!”柳承乾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哽咽。
常青等人也是激动不已,萧征来了,就意味他们有救了!
“陛下,我这就带人去接应萧将军!”常青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柳承乾叫住常青,叮嘱道,“常将军,你告诉姐夫,让他小心行事,兰驮人诡计多端,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埋伏!”
“陛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常青抱拳领命,转身点齐人马,下山迎接萧征去了。
而此时,在绝胡山下,兰驮大军的主帅营帐中,兰驮大将林田、乌可丘、拓跋虎等人正围着一张地图,商议着如何攻破绝胡山,活捉柳承乾。
“报——”
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进营帐,跪倒在地,禀报道:“启禀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