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啊,那兰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这次南下,是铁了心要踏平大洛!”
“那庆安州那边的情况岂不是很危急?”胖商人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插嘴问道。
“何止是危急,简直是十万火急啊!”
书生一拍桌子,痛心疾首地说道,“我那表亲说,兰驮人来势汹汹,庆安州的守军根本就不是对手,要不是萧征和柳青雪两人力挽狂澜,恐怕庆安州早就已经沦陷了!”
“哦?这萧征和柳青雪,真有这么厉害?”一个一直沉默不语,身穿粗布麻衣,腰间佩着一柄长剑的汉子突然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
书生见有人质疑自己的消息,顿时有些不悦,梗着脖子说道,“我那表亲亲眼所见,萧征和柳青雪两人,联手之下,硬生生挡住了兰驮人的数次进攻,还生擒了兰驮大汗努尔阳乞,你说厉害不厉害?”
“生擒了努尔阳乞?”汉子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我听说,镇北王不是率领三十万柳家军驻守在庆安州吗?怎么不见他有所行动?”
“是啊,是啊,镇北王的三十万大军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胖商人也跟着附和道。
“这……”书生顿时语塞,他只顾着吹嘘萧征和柳青雪的功绩,却忘了还有镇北王这号人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汉子突然冷笑一声,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镇北王?他啊,估计正在忙着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呢!”
“招兵买马?他招兵买马干什么?”胖商人听得一头雾水。
汉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幽幽地说道。
“你们想想,如今兰驮人入侵,大洛内忧外患,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这时候,谁手里掌握着兵权,谁就拥有了话语权……”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他们都听得入神,这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镇北王在这个时候扩充实力,是为了什么?”
雅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只有汉子的话语。
角落的公子解景心里咯噔一下,这粗布汉子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镇北王,真的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解景不敢再想下去,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真的?镇北王对圣上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你可不要信口开河,造谣生事啊!”
那汉子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汉子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解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李远,是从庆安州前线退下来的,我亲眼所见,那兰驮人打到庆安州城下的时候,镇北王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解景下意识地问道,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他在操练兵马,铸造武器,扩充实力!”
李远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抵抗兰驮人,他只想趁着这个机会,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
解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李远说的没错,如果镇北王真的对女帝忠心耿耿,他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兰驮人打到庆安州城下,而无动于衷呢?
“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吧?”李远见解景不说话,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李远说到这里,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解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公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但是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庆安州打探一番,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李远说完,也不等解景回话,径直走到柜台前,扔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了酒楼。
解景不敢再想下去,他结完账,匆匆忙忙地走出了酒楼。
他跳上停在路边的马车,对着车夫低声吩咐道“回府!”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回到了解家府邸。
解景一下马车,便急匆匆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少爷,您回来了?”一个老管家模样的张大人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
“嗯。”解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老管家见状,也不敢多问,连忙跟了上去。
解景走进书房,反手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镇北王”三个大字。
他看着这三个字,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和不安。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老管家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没事。”解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