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因缺氧感到窒息,以为自己就要解脱的那一瞬。
沈南庭掐着我脖子的手忽然间松开。
“咳咳咳……”我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咳地急促用力,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肺也跟着一起咳出来。
“温眠,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我意识慢慢回拢,看着床前这个将要疯癫的男人。
我轻轻笑起来。
“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沈南庭捏紧拳头,他猛地一拳砸在了床头柜上。
他俯身看我,那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
他冷笑。
“为了拿掉这个孩子你究竟费了多少心思?”
“你这么容不下他(她)是因为那个司宴吗?”
“温眠,你不想要我了也是因为他吗?”
他近乎怒吼。
我胸口涌起滔天怒火。
“疯子!王八蛋,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亲手促成,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蠢货!”
“你护着他?”沈南庭忽然咧嘴哈哈笑了起来,那满口白牙看的人诡异又心惊,他歪了歪脖子,“那我毁了他怎么样?”
“你想做什么!”
沈南庭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不是个医生吗?那我就让他当不了这个医生!”
“沈南庭!”我猛地扯着嗓子大喊。
男人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我嘶吼着起身——
“沈南庭!”
“你这个疯子!”
好痛!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遭睡了多久,只是起身时感觉身上被重组起来的筋骨碎肉再一次断裂成屑。
那毫无防备之下钻心地疼让我痛呼出声。
走到门口的男人去而复返。
他将我摁回去。
“温眠,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瞪着沈南庭,眼底满是决绝厌恶。
“你如果敢对司宴做什么,我就拿我这条命赔给他!”
“你!”
沈南庭像是被我眼底的倔强震慑,他盯着我半天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咬牙:“你就这么在意一个不相干的人。”
“是你愚昧无知!我们的战火为什么要一个无辜的人来承担?”
沈南庭轻轻闭上眼,他这次什么也没说,丢下我就转身离开。
房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我这次似乎伤的很严重,轻微的动弹一下就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传来。
我像个废人一样躺着。
没多久就有人进来了。
那人是张嫂,她端着托盘里的吃食。
“先生让我来喂你吃饭。”
“可以自己来。”
张嫂冷笑了一下:“你身上多处骨折,右脚踝骨裂,起得来吗?”
嘲讽的语气。
我微微皱眉。
张嫂继续道:“失去孩子的滋味如何?”
“是沈南庭授意让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张嫂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下,她拿起托盘里那碗粥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
“先生说只要让你心里难受了就给我加工资。”
我无所谓的闭上眼。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真的。
真心付出的情感是假。
曾经的嘘寒问暖也是假。
人活着真的没什么劲儿……
这里不是碧波庭,我生活的地方换了。
那天之后我没再见到沈南庭。
我担心我妈,我想宋晚瑜。
我要联系他们。
可我的这些诉求都被唯一接近我的张嫂无视。
与此同时,我开始受到了来自于沈南庭授意的“虐待。”
晚上睡着时屋子里的空调会开暖风,我在满头大汗中醒来。
因为行动不便,我身上出了很多汗,汗液黏着衣服布料,我难受的再难睡着。
有时空调冷风会开到最大。
我裹着被子冻的瑟瑟发抖……
我睡眠一向浅,总能在这些小动作前听到脚步声。
我察觉到黑暗中有人进了我的卧室,我只能那么看着她搞小动作……
一日三餐只有一顿是正常的。
张嫂骂着喂到我嘴边。
有时她看着我那副样子眼底也会流露几分于心不忍,可最后还是会狠下心瞪着我。
恨。
我真切的看到了,那是恨一个人的眼神。
如果她是因为沈南庭的“授意”为了那点工资这样对我。
那她为什么会恨?
……
终于,在这些难捱的日子里,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