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女孩儿吓得丢了手里的薯片。
佣人满脸戒备的朝着我走来。
“这位小姐,您擅闯民宅是犯法的。”
擅闯?
原来我的家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家。
我回家成了擅闯,是犯法的呀。
我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可惜面前没有镜子,若能照一照,我一定会看到镜子里这个面色苍白的自己。
我有多狼狈不堪呢?
那天在商场里找回的场子,晚晚替我出的气,一切都变得那么荒唐可笑。
我看着冷舒宁轻轻问出声音来。
“你住在这儿,多久了?”
佣人大喊:“不是小姐,你有没有礼貌,怎么跟主人家说话呢?”
我看向那佣人:“房子的主人姓沈,他是我深爱十年的丈夫。”
那佣人先是一愣,随即慌了。
“这……这,你别乱来啊我们冷小姐可是怀孕了的,他怀了沈先生的孩子。”
哦,原来孩子是沈南庭的啊。
这段时间自我催眠,我差点又被骗了呢。
我扯着嘴角僵硬的笑。
“冷舒宁,你什么时候住到这儿的?”
冷舒宁从沙发上下来,她光着脚踩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
“这么说吧温眠,我看你也够可怜的。风华苑是沈南庭在你搬走不久后准许我做的。”
“就在不到一周前的晚上,他晚上匆匆的来,夜里留宿,第二天走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法人,将这栋别墅过户到了我名下。”
“所以,现在房子的主人不姓沈,它姓冷。”
很好理解的话语。
我慢慢的理头绪,想大概率还不到一周前的那个晚上……
哦,是那天啊。
我回家住的那个晚上,沈南庭很深情的吻我。
他动了情。
他很怜惜的吻我的脸颊。
他穿着衣服下楼,说是要去吹吹风……
原来是火被点燃没能灭掉,绕了一大圈儿跑来这儿灭火了。
他给我发花园里的梅树的照片时在想什么呢?
他说要把风华苑卖掉的那一瞬间又在想什么呢?
他将我和他共同居住了这么久的家过户到小三的名下时,又在想什么呢?
我的脖子有点僵硬,手指很凉。
我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指尖。
“好,我明白了。”
冷舒宁看着我的样子十分得意的勾唇。
“温眠,你也别太生气。男人嘛,都是一样的。大多喜新厌旧,你看看你,这样的不修边幅,终日里死鱼一般无趣,沈南庭怎么能耐得住寂寞呢……”
“你再看看我……”她笑着抚摸自己的小腹,“虽然怀孕了,但我也有在克制饮食,我年轻貌美,更重要的……床~上功夫好,沈南庭他自然舍不得啊。”
我甩出去的这一巴掌用尽了我毕生的力气。
冷舒宁没有半点防备。
她洋洋得意的说着,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我脸上的神色。
可当我那个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时,她顿时石化。
当反应过来,她大喊大叫,情绪彻底崩溃。
“凭什么!温眠,你凭什么打我。”
她捂着自己快速红肿的眼。
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
“吴妈,给沈南庭打电话,我要公道,我要公道!”
吴妈吓得面色发白。
她不知道是该先拉冷舒宁起来还是先去打电话,她眼神三五次的落在我脸上。
最后在冷舒宁失控的尖叫中跑去打电话。
我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
“啪——”
“啪啪——”
连续的几巴掌扇过去,我死死抓着冷舒宁的头往地板上撞。
“咚”地一声。
冷舒宁惨叫连连,几乎要带着这栋别墅震起来。
我很冷静,冷静地不正常。
我能逐渐感觉到自己情绪在暴走。
眼眶是猩红的。
脸上是布满泪痕的。
那个佣人哭天喊地,匆匆跑来将我拉开。
我的双手依旧在动作。
忽然,冷舒宁捂着唇尖叫。
“血,流血了——”
她手指着我,我低头看自己脚下,步子往后退。
血脚印一串一串的留下。
小腹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我肩膀震颤,整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冷啊。
我一步步的走,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就那么往前走着。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又像是很热,额头上汗珠滚落,空气里的血腥儿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