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让陈厉感到极为光怪陆离的大型溶洞,洞壁光滑如水凝,溶洞里满是中间细,上下两端粗的光滑钟乳石,连接着溶洞的洞顶和地面。
整个洞内都闪耀着氤氲的血色红光,忽明忽暗,洞内极为宽敞,向前看不到边。
洞顶高处有七八丈,矮处有一两丈,但地面却是极为平整,甚至可以说是光滑如镜,整个洞内竟像是用火烧出来的一般,陈厉心底不由暗暗称奇。
一个一个的石屋就开在这些粗大的钟乳石柱上,有的大一点,可达数丈,有的则小一点,不到半丈大小。
石屋里闪着零星的晶光,陈厉凝目看去,只见屋内堆放着各种颜色的晶石和许多不知名的材料。
一簇簇猩红的地火从洞底窜出,像一支支明晃晃的烈火利剑,使得洞中温度极高,令人呼吸都感到有几分困难。
照亮整个溶洞的,就是这些地火。
诡异的是,洞内除了自己和两名红衣弟子外,竟是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
陈厉侧耳倾听,只能听到火焰吞吐的“呜——呜——”之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长短不一的“叮,叮叮叮——”的金属鸣音。
一股股热浪向陈厉所站的洞口涌来,只在洞口站了这片刻功夫,陈厉就觉得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走吧,陈师弟,师父就在前边等着你呢!”,一名红衣内门弟子向前一伸手,示意陈厉前行。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跑不掉了,陈厉心中反而冷静下来,好奇地向前行去,他想看看在等着自己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
当他近距离经过一处钟乳石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直到这时,陈厉才骇然发现,那些粗大的“钟乳石”,其实就是普通的山岩,这些山岩表面有着流动光滑而坚硬的表面,竟真的是被烧蚀出来的!
这得用何等灼热的火焰,才能将岩石烧化?
陈厉的内心再一次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原来修真界的威能竟至于斯!
如果说整个山洞都是人烧出来的,那——
陈厉心中怦怦乱跳,他有点不敢去想,也有些兴奋起来。
这些只有在传说中才有的“神迹”,此刻竟明明白白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陈厉觉得,自己对修真界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
原来在世俗界的见识,真的会让眼界受到限制。
身为六合门内门弟子,紫燕帮的帮主,一年有六千两的银子可领,还能掌控十几万两银子的分配,又干下了几件惊动整个临安城的大事。
陈厉小小年纪,又怎么不会感到春风得意?心高气傲?
可是,自打刚才被人制的毫无反抗之力,穿云踏空悬于深谷之上,如今又看到这被烧出来的山洞,他才感到自己的微不足道,感到自己之前一些想法的可笑之处。
其它的倒也不必说,单说那叫李敢的百战堂内门弟子,若是被他暗中寻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自己,不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自己的死,能在六合门掀起多大的波澜?
就算自己背后有李婉秋撑腰,但自己连性命也保不住,又有什么意义?
修真界,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世俗界的地方,这里不再是钻营和谋生,也没有杀人偿命一说,这里有的只有一点——活下去!
为了这一点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在感到脊背阵阵发凉的同时,陈厉意识到,自己要做些改变了,他必须让自己适应这里,适应修真界的规则。
一瞬间,陈厉眼中的精光渐渐敛去,变得平静而含蓄。
“不知该如何称呼两位师兄?”,陈厉淡淡一笑,十分客气的问道。
听到陈厉问及名讳,这两名红衣内门弟子像是突然来了话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我是哥哥,叫罗寒。”
“我是弟弟,叫罗松。”
“两位师兄竟是兄弟?难怪长得如此相像!”,陈厉恍然道。
“不过我俩是随着师父姓的,我们的生身父母都死了。”
“啊——”,陈厉不由愕然。
“师父说爹娘都是逃荒的难民,寒冬腊月里冻死在野外的一棵松树下,师父路过,便将我兄弟二人救起。”,罗寒有几分惆怅地道。
“师父说是我们运气好,这才能遇到他老人家!”,罗松在一旁补充道。
“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常说,人有三运:天运、地运和人运,天运、地运生而就有,不可改变,只有人运才掌握在人自己手中,而且可以被夺,被影响,所以他老人家的名讳叫:罗三运!”,罗寒说这话时语气中明显含着敬意,显是对师父十分敬重。
“所以陈厉师弟能被师父看中,让我们带你前来这百炼堂,可是天大的好运呢!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罗松在一旁欢喜地说道。
“是啊,陈师弟,这么多年,百炼峰的百炼堂就只有我们两个弟子,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