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几个站在远处的持弓帮众,几乎同时抱着手腕蹲下了身子,大呼小叫着,鲜血很快就顺着虎口流了下来,滴到了地上。
更令众人震惊的是,这几人手中的硬弓竟齐齐从中折断!
不但那些马帮的帮众心中震骇莫名,一下收起了对陈厉的轻视之心,就连紫燕帮的女帮众也重新审视起自家这个十几岁的新帮主来,她们都没有料到,原来的小大夫,身手竟是如此了得!
一时间,货场内除了惨叫声,安静的可怕!
围在陈厉四周的马帮帮众,在见识了陈厉的手段后,全都吓得向后退开数步,生怕下一个伤到的就是自己。
马啸天看向陈厉的眼神骤然间产生了变化,最初的轻视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脸的横肉忍不住的抖动了几下,他的武功本也不弱,陈厉刚才露的那一手,他自然能看出些门道儿。
站在不同位置的六个人,竟然在同一时间,同时伤在了手腕,更为可怕的是,这几人手中的硬弓竟然同时折断!
用如此细小的碎瓷,竟能打断硬弓,这得多么大的力道?
同时伤到六个人的手腕他自认为也能做到,但先断硬弓,再伤手腕,力道之犀利,认穴之精准,若非绝顶内家高手,绝难做到这一点!
紫燕帮新帮主陈厉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这几天他也听说了,这件事他只是觉得稀奇,却并未过多关注,这跟他马啸天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耽误他在这儿逍遥快活,天塌了也不关他的事。
但他就是没有料到,这少年竟鬼使神差似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此时,他心里郁闷的厉害,好不容易靠死了上一任帮主,在王府里自己又是送银子,又是攀关系,刚坐上马帮帮主的位子还不到一年,怎么就遇上了这么倒霉的事儿?
眼前这个半大的小帮主,看样子也不过十一二岁,怎么会这么厉害?
难怪他能坐上紫燕帮主的位子,想到这里,马啸天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嫉妒之意。
临安城里人人都知道,紫燕帮是郡主的私兵,而郡主李婉秋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的倾城之色。
但能一睹芳容的人却少之又少,就连他堂堂马帮帮主也不曾见过,而眼前这小子竟能当上紫燕帮帮主,统领群芳,这么一想,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马帮帮主的位子也索然无味了。
胡思乱想一阵,在肚子里骂了一会娘,马啸天打了个哈哈,摸了摸自己闪着油光的脑袋,换上了一副笑脸,大声道:“紫燕帮陈帮主驾临敝帮,是敝帮的荣幸,来呀,换上一桌酒菜,我要与陈帮主好好喝上一杯!”
举着刀枪的马帮帮众见自家帮主变脸竟是如此迅速,一下全愣在那儿,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不知所措。
看到自己手下的人这副呆狗模样,一点眼力也没有,马啸天心里不禁有气,大声喝道:“都没听见我说话吗?还不把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弄走,都把兵刃都给我下喽!”
虽然少数马帮帮众心里不服气,觉得憋屈,但大多数人却是愿意放下刀枪,好好看一看紫燕帮的这些女帮众。
他们整日和马匹货物打交道,看惯了一身臭汗的脚夫和苦力,今天突然看到这么多英姿飒爽的美人儿,谁还有心思打架?
眼看着四周马帮帮众收起了刀枪,陈厉也朝身后一摆手。
香云轻喝一声:“收剑!”
“锵!”,十几名紫燕帮众几乎同时将长剑收入鞘中,动作整齐划一,四周马帮帮众看了,眼前顿觉一亮,在觉得十分好看的同时,心底也不由一惊。
陈厉面前的酒桌已经被收拾干净,并端上了新的酒菜,对于这上菜的速度,陈厉颇觉惊讶,好像随时都有现成的一般。
马啸天这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摸着光头,哈哈一笑,道:“下边人不懂事,都是误会,要是说起来,我这马帮和陈帮主的紫燕帮也是一根同生的哩,陈帮主,快坐,快坐嘛!”
陈厉可不来这儿和这个浑身油腻腻的胖子套近乎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淡淡的说:“我是来要人的。”
“要人?”,马啸天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嘿,陈帮主,我这儿可都是糙汉子,怎么会有你要的人?”
“我要的这个人叫陈铁,是被一个叫海棠的妓女卖到马帮的苦力!”,陈厉盯着几乎比他高出半个身子的马啸天,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阴寒。
“陈铁?”,马啸天双目一凝,心头猛然一沉!一下子愣在那,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陈铁,他怎么能不知道?
一个王府的大人物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的人,他怎么能不知道?
一个他准备榨干后,不能再干活时就弄死的人,他怎么能不知道?
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家伙偏偏找的是他?陈厉,陈厉——,陈铁?!
想到这里,马啸天肥硕的额头上不禁泌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妈巴子的,点不会这么背吧?
陈厉紧紧盯着马啸天的一举一动,他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