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跟在红樱身后,心里惦念着蓝音的安危,不禁有些心烦虑乱。
两人走到回廊的拐角处,沿着红漆楼梯上了楼。
二楼的每个廊柱前都挂着一个大大的红灯笼,从二楼向下看去,满院的雪都被这灯笼染成了红色。
楼下四角的火把熊熊燃烧着,红焰黑烟,这怡红院的后院,此刻才有了些帮派总舵的肃杀之意。
走到二楼正中最大的那个房间前,红樱推开红漆雕花的房门,一阵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
“小大夫,里边请!”,红樱带着陈厉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很大,地面铺着厚厚的猩红色地毯,进门后,两侧各立着一只细腿黄铜红顶鹤,红顶镂空,其内向外飘着淡青色的烟气,袅袅不绝。
两列铺着红缎棉垫的紫檀木椅依次摆开,一边四把,两张椅子中间都夹着一张檀木方桌。
大门对面有一处尺许高的漆雕木台,其上摆着一把敞阔的太师椅,椅背上雕着一幅百鸟朝凤图。
屋内有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但也有种无法掩饰的脂粉之气。
红樱引着陈厉来到厅侧的卧室内,这时,柳茹斜靠在床,床前有一铜盆,其内有不少血水。
闻到屋内的血腥之气,陈厉眉头不由一皱,当他看到柳茹惨白的脸色和她嘴角的血迹时,神色顿时为之一变,“柳师姐!”
柳茹看到陈厉走进来,微微一笑,道:“有劳陈师弟了!”
“柳师姐说哪里话,为何现在才叫我?”,看到铜盆里的血水,陈厉已然知道,柳茹定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刚才看到柳茹下车时的样子,陈厉已经知道她受了伤,但不知道伤得竟是这般严重。
柳茹苦笑道:“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在帮众面前示弱?”
陈厉轻叹一下,没有说话,上前几步,坐在床边。
香云见机撤去了铜盆,打来一盆热水,放上毛巾备用。
陈厉捏过柳茹雪白的手腕,只觉脉搏弹跳得毫无章法,忽强忽弱,紊乱至极,神色不由再变,惊道:“柳师姐,你被伤了经脉?”
柳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后背中了朱飞雄一掌,可能伤了心脉!”
“又是朱飞雄?”,陈厉心中一沉,一股莫名的怒意在心底疯长,就是这个家伙害了胡师兄!
“我们都中了他的诡计——”,柳茹轻咬银牙,恨声说道。
怒气攻心,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娇喘数下后,突然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襟,似是疼痛非常。
看到柳茹虚弱至极的样子,陈厉急道:“柳师姐,不要说话,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柳茹本来毫无血色的俏丽脸庞突然涌上一股红潮,微一点头。
香云和红樱走上前来,她们对视了一眼,红樱羞答答地道:“小大夫,你先转过身去吧——”
“哦——!”,陈厉这才意识到不妥之处,忙转过身来。
稍顷,从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香气入鼻,陈厉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脸红耳热,极为怪异。
“小大夫,可以了——”,红樱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厉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在摇曳的烛光下,只见柳茹已经完全褪去了上衣,趴在了床上,光滑雪白的脊背如羊脂玉一般温润,细腻。
腋下胸口一侧,酥胸微微隆起,白如初雪,吹弹可破。
淡粉肚兜的系绳,一道系在脖后,一道系在后腰,但这些都不是最醒目的,陈厉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一只殷红如朱砂的掌印所吸引。
“血影手!!”
陈厉在看到这掌印后,呼吸不由一滞,满脸的不可思议,忍不住惊呼出声!
“朱飞雄不是青龙帮帮主吗,他怎么会血影手?”,陈厉心中大奇。
“这可能就是他叛出六合门的一个原因——”,柳茹面朝大床里侧,轻声说道。
陈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心中熟记着血影手的口诀,深知这血影手一旦练成,威力奇大!
虽说会反噬自身,但“血影手”是修仙法术之下第一等厉害的世俗武功,绝顶高手甚至可与凝气一层初期修士一战!
“柳师姐,血影手的运功路数我是知道的,阻止伤情恶化我能做到,至于你受损的经脉,仅凭汤药和行针恐怕修复不了——”,陈厉不无担忧地说道。
听了陈厉的话,柳茹娇躯微微一震,道:“好,你放手施为即可,师姐不怪你,等李长老回来,看我能不能讨一颗修复经脉的丹药来。”
从进屋开始,陈厉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询问蓝音的下落,此时正好是个话头,他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一边看似无心地问道:“柳师姐,紫绡和蓝音师姐去哪里了?我怎么一天都没看见她们?”
“她们随李长老去了城外,修士斗法,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他们去了城外,虽说城内败局已定,但最终的胜负,尚难预料!嗯—哼——”,随着陈厉下针,柳茹吃疼,不由轻哼一声,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