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的注意力瞬间被李婉秋手中这张不起眼的小小纸符吸引住。
蓝音跟他讲过一种叫做“灵符”东西,最常见的初级灵符往往以黄色符纸为基本材料,辅以灵兽骨羽等物制成的符笔,沾上朱砂书写而成。
李婉秋手中的这张灵符正是以朱砂写成的黄色纸质符篆!
“初级灵符!”,陈厉不由轻呼出声。
李婉秋眉尖一挑,微觉讶异,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右手莹白纤长的食中二指夹住纸符,轻轻一晃!
“嗤——!”
一声轻响,一团金红色的火焰从符纸顶端开始燃起!
那小小一片画着古怪红符的黄纸,几乎一瞬间就燃烧的干干净净,连灰都没有剩下一点。
陈厉只觉自己身体四周竟起了无数细小的气流,桌上的红烛轻轻抖了一下!
“嗡——”
一声轻鸣过后,陈厉震惊地发现,在自己和李长老四周竟罩了一层淡红色的光罩!
这光罩像极了下雨时雨点在地上击起的水泡,但这个泡泡却要大得多,也好看得多。
淡红色的光罩上流光溢彩,烛火映照下,说不出的瑰丽奇幻。
陈厉毕竟还是个孩子,好奇心起,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向这一层极轻盈的光罩,手指透光而过,却没有半分感觉!
“好了,玩够了没有?”,李婉秋冷声道,似乎对陈厉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颇为不屑。
陈厉急忙抽回手来,这才想起性子冰冷的李长老还在自己面前,便收起了好奇之心,乖乖听李长老训话。
李婉秋盯着陈厉看了片刻。
陈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赶快低下头来,他受不了李长老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他搞不懂李长老叫他来干嘛,而且还弄出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泡泡。
李婉秋轻吐香兰,淡淡地道:“这是隔音符,你说的不错,是初级灵符,可以隔绝你我谈话的声音,以防外人听到!”
“就凭这么一张小小的纸片,真的会有这么神奇?”,陈厉好奇地扫视着红色光罩,在心里嘀咕道。
虽然在好奇的看着光罩,但陈厉心里却略觉不对劲,他并不觉得和李长老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什么要用这隔音符?
“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这种灵符我还有,比这个好的也有几张,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能给你!”,自打祭出这隔音符,李婉秋说话的语气竟罕见地少了几分冰冷。
陈厉愕然看向李婉秋,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长老,听——听话?听什么话?”,陈厉这次是真的有点懵。
李婉秋美目流转,“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的临安城,又是怎么到的这里,蓝音为什么要收留你,若有一字不实,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那好心的蓝音姐姐!”
陈厉听着李婉秋的话,看到她目中寒光冷森森地一闪,顿觉头皮一麻,身子不由阵阵发冷!
这李长老的语气虽然缓和了许多,但威胁之意却是毫不掩饰。
他搞不明白,这城里的女子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就不能好好说话?
默然片刻,陈厉又把说给蓝音和胡大夫的话说了一遍,这些话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
陈厉觉得无关痛痒的话,李婉秋听的却是十分仔细,生怕漏过一个细节似的。
一双如柳叶般的黛眉下,那一双颠倒众生的美目中精光闪烁,若有所思。
“难道这小妮子是动了真情——”,李婉秋喃喃,“这怎么可能,若不是,她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样貌平平无奇,甚至有几分土气的乡村少年,李婉秋百思不得其解,若说蓝音对这个少年动情,她简直要嘲笑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几分苦恼和心烦,快两年了,蓝音这个小妮子还是不肯对她说实话,而她偏偏还不能用强,更无法搜魂,两年前的那一场暗战和争夺,竟无一人是最后的胜者!
看着眼神瞬息万变的李长老,陈厉实在不知道她心里打得什么算盘,看着四周这个好看的光罩,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在浪费灵符,虽然这灵符也不是他的。
若是他知道这张灵符所值的银两,已经足以盘下临安城里一家不错的二层酒楼,不知该做何感想?
“你说想在医馆当个学徒,就是为了找到给你爹治病的良方?”,李婉秋看似随意地问道。
“是,爹爹咳嗽了好几年了,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所以——”,想到爹娘还在家里,过着清苦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他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沉默不语。
李婉秋眼底突然水波荡漾,闪过一抹激动之意,又道:“若我能治好你父亲的病,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
说完这句话,李婉秋眼中竟破天荒的释去了冰寒,甚至还有几分关切之意!
陈厉听了李婉秋的话,猛地抬起头,心底的震动无以复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