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
黑瞎子:“……”
他伸手握住鲛人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对准那薄唇就吻了上去,吸取氧气,肆意侵犯着柔软的口腔。
张海哥,很适合接吻。
模仿着刚刚的样子,挑逗着他,情欲很快就被扯了出来。
张海哥很自然的抱住他的脖子,回吻过去,两人谁也不让谁,在这一点上非要争出个高下,齐墨很快落入下风。
毕竟他缺氧。
张海哥亲着亲着,发现人晕过去了。
他愣了愣,忽然想起来,齐墨是人。
鲛人伸出手,手指一掐,齐墨猛然睁开眼,大口呼吸着,然而下一秒,陷入某种魔怔状态的张海哥就吻上去。
到嘴的肉不吃,就不是齐墨了。
海里吞噬掉无数的声音,唯独不能吞掉这条鲛人的喘息声,万米之内,没有任何鱼类生物,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
张海哥用手臂挡着双眼,下一秒就被齐墨拨开“别忍,叫出来。”
鱼尾颤抖着,哭喘声破碎,极力忍耐着那种刺激的感觉,最终受不住,想逃离,却被反压制住手腕……
(被卡了,自行想象)
……
临近凌晨,陈怀谦怎么都睡不着。
他朝着门口频频望去,宿淮还没回来吗?
焦灼的心情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大脑,最终忍不住冲出去,可一打开门,就看到宿淮穿着破破烂烂的旗袍,满身是水站在门口。
旗袍的扣子都不知道哪去了,露出了大片的皮肤,上面的吻痕清晰可见,嘴巴红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活气。
像地狱里的恶鬼。
陈怀谦目光沉了沉,他立马抓住他的手,带进来,关好门。
宿淮低着头走向他,靠在了他肩上。
“怀哥。”
嗓音哑的厉害。
下一秒,陈怀谦就把他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边,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可还是轻柔的将他放下。
用毛巾擦干他的头发,替他换下湿衣,看见那些痕迹时,心脏闷闷的疼。
整个过程,宿淮都乖乖的让他摆弄。
“看着我。”
声音是从未有的冷冽。
陈怀谦蹲着身子,目光沉沉的盯着他。
“张宿淮,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宿淮愣了愣,他伸手把陈怀谦拉起来,抱住了他“有点冷,抱一下。”
脑中零碎的画面再次闪烁,墓碑,老树……
他看向窗外无穷无尽的大海,忽然有些贪恋这一点温暖。
“陈怀谦,你喜欢我。”
他的语调没有起伏,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这叫陈怀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很脏,你不用那么小心的对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冰冷的声线说着这样残忍的话,陈怀谦身体一僵“张宿淮!”
宿淮看向他,眼中细碎的光似乎又亮起来“怀哥,我想你活着。”
“长生带来的痛苦你愿意承受吗?”
“或者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张宿淮站起身,按住他的头,两人额头相抵“陈怀谦,来陪我。”
一起堕入深渊,苟延残喘的活着。
“尸蟞丸是汪藏海实验长生的失败产物,原因在于他差了一味药引。”
“尸蟞丸会导致人类尸化……长生,化尸,我的血肉,是你的解药。”
张海哥低低的笑着,眼底猩红一片,看着陈怀谦接过那颗尸蟞丸,笑意更盛。
他故意这样出现在陈怀谦面前,夺取同情,在相遇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想陈怀谦活着,想给当初的自己一次机会,想救陈怀谦,想救他自己。
“要是我先遇见的是你,该多好。”
张海哥喜欢陈怀谦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无法喜欢上任何人,可就是贪恋这点温度,待在地狱里太久了,要是不曾见到光,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人不鬼的活着。
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唯独不能救下他最在意的?
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一次就好。
他不求别的,只求陈怀谦能一直活着。
避风港要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