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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大权在握的保德帝,对于油盐不进的勋贵们,也束手无策。
于是,这一忍就忍了十多年。
直到沐沂又开始勾搭上项炎,保德帝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可以说,从私人角度而言。
沐沂绝对是保德帝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太子的意思是,太祖有祖训,不得轻动勋贵。”
“沐沂虽结交江湖匪类,但此等小罪,却不足以让其受斩刑,甚至……连夺爵都不行。”
见洛珩沉吟不语,保德帝继续说道。
他的话语中,多少带着一丝郁
闷。
保德帝虽说是个铁血帝王,但在太祖祖训面前,却也完没辙。
怪就怪当初的大楚太祖对勋贵太好了。
以至于如今大楚的勋贵们,几乎个个手握免死金牌,皇帝想动都不好动。
别忘了勋贵们手中基本都握有兵权。
虽然每个勋贵手中的军队都不多,但合起来却能与皇帝对抗了,若是再算上北境、南疆的边军,连皇帝都要为之忌惮。
这就是为何大楚历代皇帝,有心要解决勋贵问题,但却始终没办法动手的原因。
“陛下,臣往日读《雍书》,每读至雍武帝以推恩之令,福泽诸王侯子孙时,心中便感叹武帝真仁义之君也。”
“从古至今又有哪位帝王,能赐福泽于诸侯王非嫡长者?”
洛珩言毕,朝着保德帝一礼,便一言不发了。
太子项煜一脸茫然,傻傻地看着洛珩。
心道,子玉今日怎么了,竟答非所问?
倒是保德帝,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推恩策虽妙,但却不适合如今的大楚。
大楚并未实封王爵,推恩策完派不上用场。
子玉到底年轻了一些……
正心中想着,保德帝耳畔忽又传来洛珩的声音。
“臣闻,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民间又常有一代不如一代之说。”
“祖为相,父为卿,孙则只能为郎也!”
保德帝渐渐瞪大双眼看向洛珩,却见洛珩只是淡淡微笑。
他脑中忽然像抓住什么似的。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一代不如一代!
降代递减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