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莹道:“为什么不行,你倒说说看?”
张正咽了一口唾液,说道:“当然要回去了,那边有药公、乔兄、有我师父、我的许多同门师兄弟,关键是还有你……”
郭采莹道:“还有你的妡妹,你怎么不说?你越是不说,越是证明心里面有鬼!”
张正忙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冤枉了我,哪有此事。”
郭采莹道:“那你敢对天发誓,自从和杨姐姐分开之后,你一次都没想过她,没做梦梦到过她吗?”
张正正想说,我对天发誓,没有,一次也没有。郭采莹继续道:“你想清楚了再说,要是你口不对心,敢欺骗我,让我明天就中一千刀,一万剑,再被雷公爷打下一百道惊雷,每道都劈在我身上……”
张正疾冲上前,一把捂住了郭采莹的嘴,急道:“我说实话就是,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郭采莹推开张正的手掌,胸口起伏,眼神却很坚定,说道:“你说吧,我就想听听你的实话。”
张正自从携郭采莹前往地球求医以来,诸事纷扰,确实没时间想自己跟杨婉妡之间的事。因此郭采莹要她发誓,他第一个念头是发就发吧,反正我这些日子真的没有想她。但当听郭采莹说自己若口不对心,承受种种恶毒诅咒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本人时,心中既感动又心疼,这才冲上前捂住她的嘴。
此时郭采莹十分郑重地要他说实话,张正的嘴唇张了两张,心里面又有些含糊起来:“我真没想过她吗?做梦也没有?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真心相爱,私定终身,逃出大漠,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我全忘记了不成?不,应该是没忘,可是我既然没忘,总该偶尔想起,这个……”
他面带犹豫,沉吟不语,郭采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说道:“不用你发誓了,免得我将来受更多苦,死得更加难看。”
张正闻听此言,心如火煎,牵动内力,面上现出三道紫气,随着紫气的显现,五官扭曲,鼻孔中也呼呼地向外冒出白烟。
郭采莹见他如此,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立时慌了手脚,急道:“师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我以后再也不说让你为难的话,你快别生气了。”一边说,眼泪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
张正的万年魔道内功虽然强盛,也在身体里存储修炼了很长时间,但毕竟是外来之物,尚未真正地与自身融为一体,因此才在方寸大乱,极端痛苦时出现短暂失控的现象。
他虽然急火攻心,强劲的内力在身体里奔突驰骋,听力也受到影响,但看郭采莹的表情,猜也能猜到她此时的心意。既然她不再抓住自己的痛点不放,专一收摄心神,压制内力,便也不难。只见张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脸上的三道紫气逐渐变淡。
郭采莹见他的脸色恢复正常,放下了心,但仍满怀歉疚地道:“师兄,我差点儿害了你,我以后再不那样了。”
张正扶郭采莹在床边坐下,说道:“总是我旧情难忘,才让你时时忧心,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
郭采莹哭道:“我原本只想和你在一起,有没有杨姐姐我根本不在乎,可是,可是这次受伤之后……你照顾我,……嗯,我都是知道的,咱们那样,那样之后……我就觉得,你应该对我一个人好才对,师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来地球的路上,郭采莹伤势沉重,大部分时间昏迷不醒,翻身、喝水、方便等一切事务都需要张正照顾。她自此之后,不知不觉间便认为自己和师兄是彼此的唯一,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此时见张正险些因自己的任性走火入魔,立时又怕又悔,呜呜呜地边哭边说,虽然断断续续,张正也听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窗外大雨滂沱,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刺眼,张正赶紧把郭采莹搂在了怀里。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炸响,郭采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张正柔声道:“不是你自私,我就该只想你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好的。”
郭采莹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惊喜道:“真的?你真这么想的?”
张正道:“天地为证,我张正若有半句虚言……”
刚说到此处,房间里所有的灯一齐熄灭,电视也自动关了,只听见雨水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的声音。
郭采莹愣了一下,哭道:“你看看,老天都知道你说瞎话,灯也不让用,电视也不给看了。”
张正比郭采莹更深刻地接触了地球社会,见此情景,很快判断出应该是停电了,说道:“不怪我,像是停电了。”
郭采莹哦了一声,道:“什么时候来电?”
张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嘴上说不知道,但心里面感觉不会停太长时间,但从下午等到晚上,雨没停,电也没来。
天快黑时,有服务员送来了蜡烛和手电,并问晚饭在哪里吃。张正在房间里闷了一个下午,很想出去走走,便道:“在餐厅吃吧。”
酒店自有的发电设备供应了餐厅大堂的照明,许多客人在餐厅就餐,大家议论纷纷:“居然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