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心头血?

璃末第一个反应便是坊间本子那些狗血剧情，可看着沐琛冷酷带着阴森的脸，又把这话咽了下去，不敢说出来。

她是坏，但不是傻，更何况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他。

“枫长老中了什么毒?”

“千年前，有一个宗门,全宗一夜之间覆灭，整座山谷万物凋零，他们的尸体与谷中培养的毒物结合，成长了一种红色绝艳的花，其花汁无色无味、却能令接触者周身灵力尽失，骨血尽融，不到一个月，便会命殒……此毒，名‘烟霞羽’你家枫长老，中的便是这毒。”

璃末拧了眉，道:“听起来，此毒极罕见，却是下在了问天宗最低调的峰主身上，而且是与那日须辞夫人的刺杀同步进行……”

“也就是说，到底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在我们身上，还是在枫长老身上呢?反正……有一方，必然是为了另一方计谋来打掩护的……”沐琛淡淡道。

“那就要看最强大的战力被牵制在哪里了，主要目的……应该是我们吧……”

“万一，对方正是要你们这样想呢?”

“……”璃末拧了眉，她不喜欢想万一，太多的万一了，她没有心神去花费。

她要追究的，是对局之人的目的。

“你能不能提供一些方法，就算不能救活，至少能让她好过一些，比如没那么痛苦或是苏醒过来……”

沐琛挑起眼看她:“你带我的目的便是为此吧，明知道我擅长的是什么。”

他擅长是毒。

璃末想让他以毒攻毒。

他冷冷勾唇笑:“值得吗?”

璃末兵行险着，若是被人发现，不但是她会被宗门责罚，一个不好，藏夜峰所有修士都会视她为仇人。

璃末无辜地看着他:“我什么也没有说。”

见沐琛以不信任的目光看她，她摊摊手:“我只是考虑各种的可能性罢了。”

“呵……”沐琛冷哼，道:“没胆鬼。"

璃末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问:“也就是说，若是以你的方法用毒，枫长老可能恢复的机率有多少?”

她本以为沐琛会回她:我可没答应你出手救人，你拿什么来换，问天宗给我什么?

可沐琛回她:“用重毒，她能苏醒一刻交待后事，用轻毒，她可能有三成机会好转，或者也有可能伤上加伤，直接死。”

"这……”璃末皱起了眉。

沐琛难得耐心地等她决定。

看来他对于“烟霞色”此毒颇有兴趣，因它极其罕见，他也有心研究其克制之法，所以才耐了性子。当然，他也没蠢到妄自出手对枫泊卿施毒，便是出手，那也要有缘由，出了事还有人背锅。

他是狂，但也不是蠢。

殿内一片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一些压抑，璃末沉吟极久，对沐琛道:"我想……"

夜月如霜、藏夜峰桂花郁郁，香馥缭缭，一伙让人意外的人出现在了枫泊卿殿前，立刻有守夜的弟子出现、喝问:“什么人，为何夜闯藏夜峰峰主殿。”

一群人的为首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有人识得他是赵长老手下得意弟子楚建，疑道:“你嵩岫峰的人来我藏夜峰是为何，还是闯此时重伤未愈枫长老的殿宇。”

这话一落，四周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有几人甚至提起了手中的武器，那些闪着灵光的武器于夜中闪烁，带起一阵晃眼光芒，空气里寒风冷冽，渐渐刺得人骨寒……

楚建见情形紧张，立刻道:“非是我们无缘无故上来打扰枫长老，我们只是……”

“不管你们只是什么，原由是什么，深夜来扰就是犯忌，有什么事为何不能明日再说。”藏夜峰的女修脸色涨红，是动了真怒的。

嵩岫峰一向嚣张，可守在藏夜峰峰主殿外的哪一个不是精英弟子，实力不凡，在此峰主昏迷紧张时刻，嵩岫峰深夜突至，激起了她们极大愤怒，于是对楚建也毫不客气起来。

楚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忽然一旁有人开了口:“几位师姐，我们不是有恶意的……只是见有几人夜里潜入了你们的殿主之室，并且……我们外面如此喧闹，里面你们的柳冰雨师姐却一声不吭，也不出来询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一出，藏夜峰的弟子脸色大变，十分惊惧。

"潜入，你说的是谁……”为首的弟子冲上前来，看清说话人的模样，脱口而出:“啸苍蜂的鹤师妹，你怎么在这儿，你看见了谁……”

站在楚建旁边的人，正是鹤熙宁。

楚建也看向鹤熙宁

他于山门值夜，却遇到了神色慌张的鹤熙宁，他开口询问，她吞吞吐吐，说似乎看见有人深夜进了藏夜峰主殿，有些害怕，他逼问可看清了什么人，她只摇头不说话，直到他生了怒，要拿她去执事堂，她才低头小声说:自己是一开始去渡沧峰的……

渡沧峰……藏夜峰……这两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