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末与夙殉快到嵩岫峰正厅时,夙殉走到了璃末身前向前走,却被璃末一言不发地快步越过,夙殉看着她迈步向前的身影,心中一紧,忽然,一阵罡风袭来,巨大的强大灵力威压也如排山倒海般朝璃末扑来……
夙殉心叫不好,指间捏诀,刚立起一道灵屏,就见璃末站在原地动了不动,眼皮都没眨,任攻击靠近,不由心中大惊。
下一刻,三道不同方向,但同时是出尘境威压的灵力,同时立于璃末的面前,为她挡住了那强劲的攻击。
风吹过璃末的发丝衣袂,璃末眼神平静,像是刚才的攻击灵力未曾存在一般,缓缓行礼道:“慕璃末见过诸位师伯师叔掌门长老……”
正中间的赵长老冷哼一声,而一旁的另一个嵩岫峰出尘境丁长老,也冷冷地盯着她。
方才的攻击正是赵长老。
璃末早知道她一进门赵家必然发难,夙殉也知,所以他在进门前想挡在璃末前面,但璃末没给他这个机会,先他一步冲了上去……
她甚至也没有做丝毫动作,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她知道,有青华真君在场,她绝不可能被赵家一击而中,受伤倒地。
青华真君咳了两声,道:“刚才应该是赵长老手误了,璃末,快来坐。此次吊唁你代表的是渡沧峰,吾宗五峰并列,必要同气连枝,共御外搅,以大局为重啊。”
话音刚落,赵长老又冷哼了一声。
璃末恭敬的向清华真君行了礼,道:“掌门师伯教诲的是。”
接着,她又转头看向赵长老说:“不知道赵长老刚刚因何而鼻哼呢?难道意思是说掌门师伯说的不对吗?我才疏学浅,渡沧峰此时遭逢劫难,吾师昏迷不醒,我一人支撑门庭。不知道这其中缘由与窍门,毕竟还只是刚刚升上出尘境,刚刚当上宗门长老……所以,还请赵长老赐教。”
上边众长者皆愣。
藏夜峰枫泊卿长老反应过来后,眼角瞬间带起了笑意——好利的一张嘴,好完美的话术。
璃末先是借着掌门之言向赵长老发难,借力打力,指出赵长老身为一峰之子,却对掌门不敬带坏风气。对方之前向她发起灵力攻击,她如此针对,也并不算得越矩。
接着又点出,此时虽然赵家有人死亡,她不该在丧礼上放肆不给主人家面子,但她渡沧峰也遭劫难,师尊昏迷不醒,师兄被关,大家都处于难关,赵家欺她幼女一人,无师帮衬——赵家只失幼子,但整峰实力俱在,她可是一峰只有一人。
最后还炫耀了一番自己最年轻的出尘境长老的“战绩”,狠狠的打脸了对方,最关键的是她的所有话都是在话里藏话,绵里藏针。没有让对方找到任何把柄进行反击驳斥。
赵家怀疑她杀了赵五郎,并先手攻击,她堂堂正正的出现,挺直腰杆地反击,这也是在用行动告诉大家——她没有一点心虚,她也不是凶手。
“哼,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刁嘴。”赵长老不说话,丁长老又哼了一声。
璃末笑笑,道:“嘴算不得叼,但剑却很利,丁长老你我同为出尘境初阶,却从未切磋过着实可惜,有没有兴趣比试一场,丧礼十日过后,咱们比武台上见如何?”
“璃末——”
“慕璃末——”
“臭丫头——”
三声同时发出,前两声分别为夙殉青华真君,后一声则为赵长老。
他颤抖着手指向慕璃末,气得话快说不出来。
璃末在他的指尖下神情未变,气定神闲。
枫泊卿长老心想:璃末是懂先声夺人的。
她越是先这般的闹起来,赵家越是难把杀人的污名扔到她头上,她在告诉大家:她不是慕旭真,可以将那些捕风捉影没有实证的罪名安在她的头上。不是他们可以捏在手掌心的闷葫芦,她要聪明要聪明,要口才有口才,要实力有实力,她是最年轻的出尘境,是问天宗最年轻的长老。
想要毁了她,可没那么容易。
果然,赵长老从璃末出现后,再也没喊着说她是杀赵五郎的凶手了。
一反之前在青华真君面前叫嚣她必然参与的歇斯底里。
因为他也忌惮她,知道她口才了得,一旦开口,不但说不过她,可能还会被她反咬一口。
本来还在头疼璃末刚刚嚣张太过分的青华真君,见在璃末出现之前仿佛是一个疯子般不停骂人,说一定要把人抓起来的赵长老,璃末出现之后又突然就哑了火,心里不由暗暗对璃末竖起大拇指,暗赞:后生可畏。
想到这里,他看向夙殉,夙殉也感应到了回视他,青华真君用下巴点点坐于长老位最末的璃末,示意夙殉:你多跟人家学学。
夙殉苦笑。
人说,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在问天宗,璃末大抵就是那个横的吧,而且是那种将“理”划在己方的那种横,言语行为皆站公理。
她也是那个不要命的。
所以因为她,渡沧峰也没倒。
葬礼开始,众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