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璃末丢下了恋恋不舍的白熊,离开了它,踏上归程。
她眼中情绪复杂,一直在回想昨夜的一切。
昨夜之遇,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且让她陷入了更混乱之中。
忽然,归路碰上了脸色极是难看的司仁轩与夙殉,司仁轩几乎是扑上来般的冲到了璃末的面前,大叫的说:“璃末,你跑哪里去了?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那熊究竟是什么,居然能困得你一夜,你没有受伤吧?”
他们身后是司潇潇鹤熙宁,还有很多除魔堂弟子,他们皆是一脸惊惶。
璃末微觉有异,看向夙殉道:“我没事,那熊抓了我,但没有伤我,我在它的洞穴中查探了些东西。”
夙殉脸色一沉,道:“你在那一夜未出?”
璃末眉毛忍不住挑起,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如果只是一只熊,绝不会引起夙殉如此的表情。
而且一定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夙殉脸色凝重,看着她说:“赵五郎死了。”
璃末心惊。
赵五郎死了,她又被熊叼走,一夜未归,谁也不知她的踪迹,昨夜做了什么,能为她作证的也只有一只不会说话的熊。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她皱起了眉,问:“怎么死的?”
“刺杀,还有毒杀。”
两种手段,那是不给赵五郎活路的。
他一定要死,一定要在昨夜死,一定要在璃末不知行踪的昨夜死。
璃末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同时,也感觉到前世里师尊师兄所遭受的那些,也慢慢呈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千夫所指,万人唾弃。栽赃陷害,百口莫辩,道心崩溃,身死道殒……
那隐藏在暗处的人着实缜密狠毒得可怕呀。
他没有留一点生机退路,就是要一点点地毁了渡沧峰,让他们痛苦又毫无挣扎之力。
璃末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抓着手里的“炎銮”剑,剑穗红巾无风自动,如同她身后张牙舞爪的翅膀,散发强大的战意,她冷冷地道:“这么喜欢设局,那我就奉陪到底,与他玩个够。”
司仁轩司潇潇呆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张扬着杀意的璃末,此时的她,如同一把出鞘的魔剑,带着无尽的杀意与邪性,甚至可以想象,若敌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敢不问原由不听任何一个字地在众人面前将他斩成两半,并在血色中露出满意又邪恶的笑容。
这是第一次,璃末于人前展现她毫不遮掩的邪性。
夙殉却脸色未变化,他早摸清璃末的性格,哪怕璃末从未在人前显露,他也知晓几分,而此时情况紧急,根本不是思考顾忌的时刻,他说:“你先冷静,事情还未到兵戎相见的时候。我与师尊都说了,绝不认为是你做的。”
夙殉与青华真君不相信且表态不认为璃末是凶手,但其他人呢?
璃末冷笑,“是不是我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罪名,与我,与渡沧峰扯上关系。”
让问天宗内的混乱更加彻底。
早知道,当时在问天宗边界,就把那赵五郎杀了,自己还留了他半截身子……低垂着眼的璃末眼底冷光一闪。
一念一动,皆为因果。
“他们没有证据人是你杀的。”
“我也没有证据,人不是我杀的。”
“……”夙殉沉默了一下,道:“走吧,我和你一同上嵩岫峰。”
按璃末以前的个性,她是会选择一把剑一个人,只身单挑嵩岫峰与赵长老的,如同彼时在朔星阁一样,一人战群修,但此时的她却是想了想,点点头。
夙殉早有最快心理预想,以为璃末会直接冲动地拿着剑杀去嵩岫峰,横眉冷对地将所有敌对之人骂得狗血淋头,一言不合之下上,她也敢拔剑冷对所有人,战个痛快。她从来不相信正义与程序,她只相信实力与强弱。
但此时她同意老老实实跟他走,多少有些让他意外了,而其中原因……夙殉心中微定,眼神稍暖,看着璃末说:“我师尊也在嵩岫峰,你无需太担心。”
人群角落,鹤熙宁看向司潇潇,司潇潇避开她的眼神,微微低下头。
司仁轩看向夙殉,道:“我们也去吗?”
听到此言,司潇潇又迅速抬头,紧紧地盯向夙殉。
“你们不要去了,在那儿皆是长老出尘境,如果发生冲撞,你们会受池鱼之殃。”
司仁轩想了想自己的凝玄境修为,再想一想依赵长老和璃末的火爆个性。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司潇潇抿了唇,对夙殉说:“夙殉师兄,你也要小心。”
夙殉只是浮生境巅峰,比起诸位出尘境大能,他还是稍逊一筹的。
司潇潇又从储物环里拿出了诸多灵药,交给璃末,说:“璃末,你身体有伤,不要逞能。”
璃末笑笑,接过药道了谢,对她说:“不要担心,不过是吊唁而已,哪有那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