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郎想抚上她发间玉花的手指一顿,回她:“我自然极在意我大哥的。”
“是对兄长的尊重的在意,还是对情敌的在意呢?”璃末轻飘飘的一句话,忽然打得赵四郎措手不及。
他又见人们朝自己看来的目光越集越多,璃末却仿佛没事人一样伫在那儿,便放下了手,轻轻转了身,说:“边走边谈吧。”
“是,四公子。”不知为何,这句话引来赵四郎目光微沉。
而璃末也仿似没有看见般。
赵四郎走在璃末的前面,为她遮挡住穿梭的人群,时不时照拂于她,而她睨视着他高大而体贴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赵四郎回头时,正巧看着她这抹笑,道:“你在笑什么……”
“我笑,公子极体贴温柔。甚至不敢想象你是赵家的公子。”
“哦……赵家……你是如何看的……”
“奴婢不敢僭越。”
“我允你说。”
璃末笑意盈盈,道:“您让我在这儿大街上说吗?”赵四郎看着总会将目光掷来,并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熙熙攘攘人群,便也勾了唇,道:“随我来。”
两人登高望月楼,整整一层的阁楼被赵四郎包了下来,除了璃末与他,了无人迹,两人在精美飘渺的顶楼,顶着月色云烛相坐而谈,两人桌前也是布置着精美的点心。
看得出赵公子是极用心的。
世人可能想象不到,赵家的公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费尽心力去讨好吧,特别是……
而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应该是浪漫的,旖旎的,充满着男女情爱的暧昧的……可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望月楼顶楼的风比较冷,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浓,两个人之中却是毫无存在柔和与浪漫的痕迹,反而有些寒……
如此的气氛是极诡异的,然而璃末仿似没有察觉一般,噙着微笑看着赵四郎,赵四郎也平静地望着她。
他的目光有些深,有些沉,望着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却让人看不清楚,只是他一瞬不眨的眼神,一般人被这样看着,可能会有些不在自在,而璃末却是平静地在他的眼神中慢慢的饮着茶。
“你实是很特别。”
赵四郎先开了口。
“哦?如何说?”
“你口口声声的说着奴婢。一言一行都是下位者的规范,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可是你的气度却……”
却像是一个上位者,那种凌驾于千万的强势,仿佛刻于她的骨子里一般,再规矩俯低的言行,也掩盖不了她周身之势。
比如此时,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在他的打量之下喝着茶,由他先开口打破沉默。
两人对话,让下位者先开口,是上位者的习惯。
璃末萤尖的玉指捻着白玉杯,嘴角还是温柔而淡然的微笑,道:“四公子说笑了,我出身低贱,灵力微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哪有您说的‘气度’可言,您,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上之人,我与您比起起来,不过是颗尘埃……”
赵四郎的目光停留在璃末指尖一会儿,那指尖都美得惊心动魄,带着某种夜色勾魂的韵律,更别说它的主人,而此时的他,却是任由自己的心生出一层层涟漪,不再如往日那般控制阻止自己,而是品尝了一番自己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情绪之后,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轻轻地回她:“你并不是尘埃,你也有不做尘埃的机会。”
“您是说,做您的侍妾吗?”璃末轻笑,笑声在阁楼中回荡,莫名带着些许荡漾人心的韵味。
这笑声,也让她对面的赵四郎眼睛微眯,他仿佛从中听到了讽刺的意味。
也让他有些不悦。
他极少被情绪搅动,更不愿意此时被简单的一个女人的笑声所拔动情绪,于是淡淡地道:“你不愿意?是不愿意以色侍人?”
璃末看着他冷漠的眼神,方才还一副风流公子作派,人前赠花的赵四郎,如今严肃起来,气场变得十分之强势,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她摇摇头道:“以色侍人,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赵四公子能出的价码,于我而言绝不可能。”
“哦?你不甘于作妾,还是不甘于落在四公子的院子。”他眼神微眯,道:“还是,你觉得我大哥,更能开出你满意的价码?”
璃末挑眉,道:“大公子?传闻中,他不近女色,屋子里从未有过女人。大概,是喜欢男色吧……”
赵四郎唇紧了紧,冷了声道:“谁告诉你,他喜欢男子的?”
璃末笑:“我误会了?”此话语尾处音调微卷,含着挑拔,像是一泉美人舌尖的美酒,令人心醉,赵四郎听得手指微紧,不知心中为何升起不悦。
她只简单一句话,就撩动人心,仿佛世间男男女女,不过是她手指间的玩物。
他沉了眼,也沉了声,道:“不是,他非龙阳。”
“嗯,我知道了,大公子爱女人。”
这话说得没错,但听得人刺耳。
他道:“你觉得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