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桌前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这把刀是她平常用来割灵草喂灵兽的工具,此刻却成了唯一能带给力量的东西,让她攥紧刀柄的手,忍不住又紧了一紧……
仿佛只有刀刃才能割断那些压着她喘不过气来的束缚……
鹤熙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种恐怖和惊悚。她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任由恐惧和绝望将自己吞噬。慢慢地,她闭上眼睛……接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刀向自己的手臂划去——
刀往下割的那一刻,她感到一种解脱,仿佛下一刻那些在她皮肤上爬行的虫子就要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消失。
可是,下一瞬,她的手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用力地抓住,让她动弹不得,她不由得大吃一惊,立刻抬起头,立刻坠入一双无尽灼华之眼,那双眼瞳之下,人们仿佛所有的秘密皆无所遁形。
她张口,想吐出言语,却是发现自己喉咙里只能吐出呃呃的几声干哑的嘶吼,却形成不了语言。
这让鹤熙宁的心更是骇然。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你中了魔咒,今夜有人想让你死。”抓着她的手的人轻声的说。
她的声音很平稳,无形中带给了她力量,这让她惊恐万分的心微微烧定了一分。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房中,她明明是天底下最受瞩目的天才,也是天下第一宗问天中最年轻的出尘境长老,她与她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相谈了几句,为什么深夜她却会出现在这里,而正好是自己陷入极致的危险时……
还有她口中说的魔咒,自己为什么会身中魔咒呢?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鹤熙宁心底翻江倒海,脸上扭曲而惊恐,看到璃末的眼神仿佛是濒死之人,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踏踏实实的回握住离,莫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仿佛在用身体告诉她:自己很害怕,请她一定要救自己。
璃末眸光一闪——
正如她与司仁轩所说:让人说真话有很多方法,而最好的方法是——救她于生死危难之中,并且告诉她,只有自己才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于是她什么秘密都会对自己说的。
魔咒之术倒不是她种下的,借以让鹤熙宁向自己吐露真实。而是她与夙殉忽然至此,必然会引起暗处潜伏着的敌人之重视,在寻迹到鹤熙宁与黄昏鸟的相关联,那是必然会下杀手提前灭口的。
于是她的“适时”出现,顺利的挽救了鹤熙宁生命。
被璃末救下的鹤熙宁脸色苍白,她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然而刚刚那之上仿佛有千只虫子万只虫子在爬动吱响的景象,历历在目,让她的心脏依旧猛跳,久久不能平复。
她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紧紧的双手环胸。
经历过如此危险,她的第一反应是将自己抱住,隐藏起来躲避危险,而不是看向自己出言乞求自己的帮忙,看来是一个从小生活很是艰辛,习惯了只依靠自己,不会寻求他人帮助的小姑娘。
璃末边这样想着边对她说:“你刚刚中的魔毒之咒,不是出尘境修为以上的人很难轻易解决掉。”
她是在告诉她,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
果然,鹤熙宁闻言身体一抖,抬头看向了璃末。
璃末温和地看着她,这让有些防备的鹤熙宁放松了一些,她轻轻地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为,为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下魔咒,但她有些说不出话来,刚才她身上中的魔咒极大的损害了她的语言能力,这个魔咒之阴毒,不但是要让她自己亲手刺向自己的血肉身体,更大程度的是毁坏掉她的思维与语言能力,若是璃末这样出手晚一点,她便是不死也是一个废人了。
魔之术道,向来是破坏规则,没有底线,极为毒辣的。
璃末道:“大概是因为昨日里我和夙殉来到你的院中的缘故,某些不想让我顺利查魔的暗中力量,对你出了手,说来,也是因我而遭受了此灾,你要不要来我处,给你治伤且可以保护你。”
鹤熙宁自然无法拒绝。
司潇潇为她施术治咒,其实若论治咒,璃末应该更是擅长,但她不好在人前施展,但将她交给司潇潇了。
司潇潇医术极佳,且手边有极多掌门枫长老夙殉璃末给的好药材,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好了七八成的鹤熙宁带到了璃末夙殉司仁轩面前。
鹤熙宁在三人的目光之下,有些害怕地缩缩身体,低下了头,小声道:“谢谢几位师兄师姐的施救,熙宁无以报答,唯有一命报效……”
“你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师妹,他们救你是应该的。”司仁轩有些心疼地看着鹤熙宁,一下就把鹤熙宁心中的惶然抹走,只听他继续道:“师妹,你怎么会使用心头血来喂养灵兽呢,别跟我说我和师尊研制黄昏鸟,你也是用喂心头血之术才能参与进来的……”
机关算尽被司仁轩一句话打乱的璃末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