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轩在屋内急得跳脚:“你什么意思呀?又想一个人单独行动吗?为什么不等一下我们?”
司潇潇则深切地望着夙殉,道:“夙殉师兄,我和哥哥可以一起跟着你们去吗?”
夙殉望着璃末已经远远消失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眸色光华流转,似明似暗,沉默了一会,道:“你们也来吧。”
敏锐的司潇潇感觉到夙殉话中的担心,仿佛他并不希望自己与哥哥参与进来,她却又不能猜测出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知为何那天与璃末谈话的末尾里,璃末那句给她最大震撼与刺激的话——“你认为,掌门为何会赐夙殉一个‘殉’字呢?”此话,又一次浮现她的心头……
无人知晓,这话给她带来多么大的强烈冲击,让她在之后几天,心灵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
鹤熙宁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院中的女子,目光一滞,轻声问:“你是……”
璃末不是越礼无教养之人,尤其是在渡沧峰问天宗时,她通常还是守礼的,但当她想要试探一个人的时候,她往往会选择一个极是突然而带有危险性质的举动,闯入那人的世界,造成一定程度的冲击,去逼迫那个人做出通常常态之下之外的反应。
而如此的反应是极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的……
落樱之下,璃末长身玉立,周身红纱长裙,如一只红色飘逸的凤凰,她面容华美艳丽,让人不敢逼视,温婉俏丽的鹤熙宁在她温柔的目光下,却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带着游移的低下头去。
这时,司仁轩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插了进来,声音中带着一些着急和安抚道:“鹤师妹,你别怕,她是渡沧峰的慕璃末,可不是什么坏人。”
“慕璃末长老……”鹤熙宁用手掩住唇,极是惊吓。
慕璃末升出尘境,按照问天宗的规矩,自然被尊为长老,外人叫她慕璃末长老或是副阁主为尊称,只是司仁轩这些身边的熟人,还未改口。
鹤熙宁也曾见过慕璃末,但她只是远远的见到过,她并不是什么权利中心的人物,能近距离的看到慕璃末的五官影像,所以她刚刚初见慕璃末,总觉得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却未认清来人。
璃末看着鹤熙宁容貌身形,沉默了一会,转而绽出一抹温柔和蔼的笑容对她说:“听闻鹤师妹对于御兽道有着独到的见解,我也正巧对此忽然感兴趣,便越礼而来与鹤师妹欲交流一番,鹤师妹不会怪我唐突吧……”
“呃……”鹤熙宁下意识地看向司仁轩。
司仁轩一脸便秘的样子。
他也是着实服了慕璃末了,问天宗上上下下皆知,他与璃末的关系甚笃,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慕璃末便是对御兽流感到兴趣,也不会越过他这个青梅竹马,跑到自家师妹院子里突然进行问询。
谁都会觉得这是极为怪异的举动。而慕璃末言语的口气却是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当然,她那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让他着实有些佩服慕璃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璃末仿似无感司仁轩化为刀子的目光,靠近了一步鹤熙宁,笑眯眯地问:“鹤师妹不会因此生我的气吧?”
鹤熙宁低头回:“不会的,不会的,你是长老级的剑阁副阁主,我怎么敢……”
“唉唉唉,你别吓着我师妹了。”司仁轩赶紧插进两人中间,可不知为何,他忽然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的力量猛地撞到了鹤熙宁师妹身前的那个小桌子上。小桌子放着数个颜色古朴的瓶瓶罐罐,在他的倾倒力量之下撞得东倒西歪叮叮作响,鹤熙宁脸色忽然大变,瞬间就失去了血色。
她猛地冲上小桌前,迅速的把正中间两个最大的瓶子抱在胸前,仿佛是什么极是珍贵无比的东西般紧紧地抱着。
司仁轩稳住身体,讪讪地看着鹤熙宁说:“不好意思,我刚刚不知怎么的……”
边说着,他边眼睛睁大,猛地看向她胸前的瓶子……忽然止住了原来要说的话,大声说:“鹤师妹,这是什么……”
鹤熙宁浑身一颤,将胸前的罐子抱得更紧了,她那样的力道仿佛要将这个罐子嵌进自己的血肉里,深深藏着一般。
司仁轩止住了话头,似乎有些受到冲击,叹了句:“原来,原来……”
说罢,他还朝璃末摇摇头。
璃末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问下去。
她想了想,顺了司仁轩的意没有问那罐子之事,而是轻言笑与鹤熙宁道:“鹤师妹是与司仁轩师兄一起灵养黄昏鸟的,对吧,我对那黄昏鸟有些兴趣,不知师妹可否与我解答一二。”
鹤熙宁见她没有追问自己胸前罐子的事情,松了一口气,道:“好,好的,你们稍等,我收拾一下桌子。”说完没等两人回话,就抱着罐子进了自己的闺房内屋。
鹤熙宁进自己的闺房,璃末与司仁轩自然是不能进去的。
就留两个人在门外大眼瞪小眼睛,璃末没有说话,诡异的是司仁轩此时也仿佛丧失了语言,低着头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