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

他确定了。

刚才他之所以差点走火入魔，就是这磨刀声导致。

陆羽愣了愣，主要是他发现了一件极其诡异之事。

这磨刀声，平缓，细长，有力，而稳。

在两个小时之前，一直到现在，这磨刀声都没有变动过，一下接着一下，而每一下的轨迹，竟然都是一模一样。

这个无限重复循环，而又统一无异的声音，本就能给旁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

韵律。

这给陆羽带来的感觉，就像那把古朴长刀的锋锐，随着这一下下的磨刀声，在他的神魂不断剐蹭一般。

杀念！

不知为何，陆羽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个词语。

他也马上就省悟到了，那个杜乙一是利用这种方式，将心中的杀念研磨得更为锐利，也借此在镇~压。

“这个老家伙，是要把杀念敛藏心中？”

想到这里，陆羽不禁汗毛倒竖。

他终究是小看了杜乙一。

他是修行之人，自是清楚这种做法，究竟有多危险。

如此日复一日的修行，累积杀念，万一心中遏制不住，直接就能把神智摧毁！

要么当场暴毙而亡，要么成为一个神智丧失的魔头。

但这种剑走偏锋的方法，也并不是百害而无一利。

若是控制得当，能够保持当中的平衡，神魂也会随着杀念的累积，而锤炼得无比的恐怖强横。

至于杜乙一，为何有意在他的阁楼外磨刀，恐怕不是为了震慑，而是......

陆羽不由为之一凛。

这是试探。

根据之前杜乙一所言，他看出了陆羽的棋路之中，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杀意。

难不成......

陆羽想了想，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走近杜乙一身旁，陆羽并未开口搭讪，而是静静地感知着杜乙一磨刀的韵律，以其从中有所感悟。

杜乙一也宛若对陆羽的到来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