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不说,而是没必要了,毕竟现实已裸裸摆在眼前,如果还是不信,那可真就自欺欺人了,果然,刚一闭嘴不语,下一刻,彭虎便身形踉跄流下眼泪,陈逍遥则更是如失去魂魄般身体一软瘫坐地面。
但,事情并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就在众人纷纷沉浸于悲伤时,程樱动了,刚刚还呆滞茫然形同失忆的女生突然走向何飞,来到身前,又看着何飞那仍显痛苦的脸,女生一把抓青年衣领,旋即几近疯狂的语气厉声质问道“告诉我告诉我钱学姐是怎么死的,还有我被附身期间农场发生了什么”
毫无疑问,程樱虽因期间被螝附身而缺失了部分记忆,可她终究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同样记得自己是被彭宇翔附身,随着螝物附身,她陷入昏迷失去意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竟已完成任务回归列车能够回归列车自然是好事,可问题是钱学玲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等,等等,或许,或许我不应该询问何飞,而是该问问我自己
询问期间脸暇逐渐煞白,泪眼逐渐婆娑,种种反应预示着女生有了猜测,涌现出某种可怕猜测
不错,以程樱的聪明智慧,其实不用何飞回答她都能隐隐猜测出结果,从自己那职业杀手的身份上猜出某个骇人听闻颤栗结果
我是职业杀手,我拥有接近人类巅峰的身手武力,一旦在螝物控制下狂性大发,后果
难,难道说是,是,是我
“何飞,求求你,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期间做了什么学玲姐的死是否和我有关”
怀揣着满心痛苦以及那由然顿生颤栗思绪,程樱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哀求何飞将真相告诉自己,告诉她钱学玲之死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然,何飞却没有说话,青年就这样用复杂目光盯着程樱,足足盯了良久,何飞才在叹了口气后沉吟回应,以压抑中掺杂宽慰的语气摇头回答道“不,你不用多想,学玲姐之死和你无关,他是被突然发疯的陈光钰偷袭杀死的,陈光钰则被我用枪击毙,至于你”
“你的动手时间远在陈光钰之后,起初的你并未立即动手,而是选择按兵不动潜伏在大伙儿身边,但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威尔提前造出了信号探测器,借助机器探测,你提前暴露了,所以你才被迫撕去伪装发疯暴起,先是当场杀了威尔,陈水宏也被你用匕首捅成重伤,随后你开始追杀我,要不是最后时刻我找到了农场生路,估计我应该也凶多吉少。”
何飞撒谎了。
在程樱那满是痛苦的哀求注视中选择撒谎,他虽把事情经过大体告诉了对方,可他却唯独篡改了钱学玲死亡部分,将杀害女人的罪名全扣在早已惨死毙命的陈光钰头上,反正谁都知道农场一直被信号覆盖着,而信号则能影响神志令人发疯,陈光钰中招发疯便能说的过去了,至于何飞为何撒谎很简单,为了照顾程樱,为了安慰对方,因为他不想让程樱背负杀害同伴的罪名,不愿程樱将来生活在愧疚自责当中,那种好朋友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痛苦感任谁都无法承受,哪怕当时的程樱属于被螝控制,属于无意识行为,可钱学玲死在程樱手里的却也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真把实情毫不隐瞒告诉对方,程樱势必崩溃,到那时她就算不疯也铁定会永远生活在绵延无尽的痛苦自责当中。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仍要继续,代替逝者继续活下去,无论是程樱还是自己连同在场所有人统统要这么做,一味的背负痛苦并非好事,逻辑很简单,就算你在知晓真相后痛苦自责又能怎么样死去的人能复活吗如果真能复活,那么他何飞早就当先哭他个七天七夜了,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任你如何自责如何痛苦,钱学玲终究死了,终究离开了大家,于其告知真相导致你痛哭流涕自我悔恨,还不如用善意谎言来欺骗对方。
是的,这便是此刻的何飞,是现如今最为真实的何飞,相较于以往,他成熟了很多,理智了很多,在一次次险死还生中变得成熟,在见惯了各种生离死别后完成蜕变,他的意志越发强大,他的信念坚定不移,原因在于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诅咒空间,是一处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奇异空间
而学玲姐也早已被何飞列入誓言,列入无论如何都要再次见面的复活名单
学玲姐,你说你累了,好,我允许你休息,不过这种休息却是暂时的,我不会让你沉睡在永无止境黑暗当中,相信我,终有一日,我将亲手复活你,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在誓言与信念的双重支撑下,何飞掩去泪水重归如常,至于程樱
“你,你说学玲姐的死与我无关”
果然,听罢何飞叙述,一直身体颤抖泪眼横流的程樱愣住了,愣神之余神情转变,虽痛苦依旧泪水依旧,但早先的自责却逐渐被疑惑所取代,问了一句,见何飞肯定点头,程樱皱眉凝视,紧紧盯着何飞,试图从青年表情中看出倪端,俨然一副半信半疑模样。
先不提正在程樱凝视中强制镇定压力如山的何飞,作为现场唯一没有悲伤所影响的执行者,陈水宏不单没有悲伤,相反他还非常兴奋,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