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不愧为针对铅笔的专业利器,在程樱的细致抹擦下,短短两分钟时间,就见眼前这张早先还充斥各类素描景物的画纸至此化为空白,所有痕迹皆在女生的认真擦拭下消失无踪,直至转化为白纸,一张再也看不出任何绘画痕迹的普通白纸。
“呼”
深呼气息吹过碎屑,待将所有残留纸面的橡皮碎屑吹走后,至此,一张白纸展现于两人眼帘。
当然了,就算已经把画中景物尽数清除,作为资深者的何飞程樱仍依旧维持着谨慎,依旧用满是紧张的表情目光紧盯白纸,很明显,不同于新人往往只看表面,哪怕图画如今以变白纸,可事实上他俩还是担心,时刻担心意外发生,结果
伴随着时间继续流逝,凝视着眼前空荡白纸,渐渐的,何飞表情变了,程樱表情变了,二人脸孔逐渐转变,先是由紧张转为煞白,继而由煞白转为抽搐,直至发展为双双身躯颤抖,个个如坠冰窟
因为,半分钟后,就见眼前那平铺桌面的空荡白纸开始变化,再次变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浮现出场景,浮现出事物,早先还在橡皮下消失抹除的诸多景物就这样再次浮现画纸,清晰映入眼帘
噗通。
注定着桌面那恢复如初的素描图画,愣了片刻,何飞身体一软坐回椅凳,靠坐期间身体凝固,至此如一具雕塑般低头不语动作全无。
何飞如此,同样亲眼目睹图画转变的程樱又何尝不是如此或者说早在发现景物重现画纸的那一刻女生就已经凝固原地,在某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包裹下凝固现场呆若木鸡。
无效,统统无效,破坏无效,损毁无效,就连橡皮抹擦皆是无效
无效意味着危险,意味着从此刻起,除踏足森林的半数执行者外,滞留农场的另一半执行者亦同样面临着危险,面临着某种既无法看到又无法感知的危险,某种足以将所有人灭杀至此的团灭危险
试问在搞不清螝物能力具体原理的情况下,你有办法防御吗你有办法应对吗
回答是没有,既然防无可防,那么等待你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
结局是死是活程樱虽不知道,可她却知道目前还不是绝望等死的时候,只是,正当她打算调整心态意图振作之际,同样也正当她即将把目光从画中移开之际,她,看到了什么,无意中发现变化,发现刚刚复原的诡异图画中产生了一丝细微变化,然后
“喂,何飞,你快看画,看森林那边”
嗯
被程樱这么一喊,桌前正低头发呆的何飞果然下意识抬头,抬头看向图画,继而在对方提示下将目光投向画纸左侧,看向那代表森林的位置,同时看向那紧贴森林的6名火材人,接下来
一幕难以理解的画面映入眼帘
定睛看去,就见那紧贴森林的6名火材人发生了部分变化,其中有两名火柴人不知何时竟由站立演变为半倒,以既不站直身体又不完全倒地的方式身躯下弯单膝跪地,就这样双双维持着以往从未见过的古怪姿势,模样几近跌倒,身躯摇摇欲坠
街道人流熙熙攘攘,来往车辆穿梭不休,作为市区中心地带,繁华是必须的,喧闹是肯定的,不过在这条明显繁华的都市街道中却出现了一道不和谐身影,不,不对,非是不和谐,而是此人不管怎么看都与周围人群的穿着打扮区别极大,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撩了把宽松袖口,甩了甩杂乱发丝,此刻,身着一套屎黄色宽大道袍的陈逍遥正东瞅西看焦躁等待,就这样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中靠坐墙边默默观察,目光不时扫过途径身边男男女女,而同样的,陈逍遥观察他人之际,但凡途径身侧的过往路人亦纷纷对其投来好奇目光,毕竟谁都没料到路边竟冒出一名身着古代道袍的家伙,更没料到此人还如此年轻,说句实在话,假如眼前这人是名苍髯老者,配上身宽大道袍或许还能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纵使衣着另类,可好歹还不算突兀,然现实呢现实是眼前这人极度年轻,20出头的年龄身着道袍总感觉不协调,简直就是个奇葩。
奇葩不奇葩总归是过往路人心中想法,实则陈逍遥自己却俨然不这么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他在乎的是钱,急需搞钱,原因很简单,因为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自打一周前安葬完师父后,陈逍遥便被迫下山,至此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临走前还曾在师父墓前赌咒发誓,发誓要在下山后行侠仗义除魔卫道,还世间以朗朗乾坤,当时的他可谓是慷慨激昂,不料下山后他却傻眼了,尤其当乘坐地铁来到市区后,陈道士才猛然发现山下的世界极度复杂,不单世界复杂,人心更为可怕,至少比那群居住于庐山脚下且经常打交道的朴实村民们卑鄙百倍,为何非要用卑鄙形容那是因为他的钱被骗光了,刚到市区就被几名自称职业中介的人骗了个干净,随即便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当然,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作为一名天生机智过人乃至曾多次被师尊当众夸赞道门奇才,眼见财物被骗,很有悟性的陈逍遥果断吸取经验活学活用,当天便用同样手法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