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明泽市的黄天祥,在小心使得万年船的正确逻辑下远距离凝视对方。
注视着两百米外那久无动静的螝,待确认对方实打实不敢过来后,不知为何,黄天祥笑了,嘴角扬起露出笑容。
人类乃高级生物,而但凡高级生物总会有情绪,有其他生物所不具备的思绪感情,比如在经历过某件事后或开心、或悲伤、又或是瞬间而来的喜上眉梢洋洋自得。
没有错,目前黄天祥便恰恰属于最后一种,在完全确认螝物已无法追杀自己的现实中高兴不已激动不已,没想到那赵平所言所全部为真,脱离明泽市竟当真为生路,而只要执行者脱离任务城市,那么追击螝物亦自此无能为力,无法在对执行者进行追杀,证据证据摆在眼前,证据就是对方置身边界久无动静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容演变为笑声,笑声进阶为大笑,许是劫后余生所带冲击实在太大,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的香港人仰头大笑起来,自此开始发泄,用神经质大笑一边发泄一边嘲讽对方,继而在螝物面前报复性肆意狂笑。
以上行为可以理解,毕竟他担惊受怕太久,近两天的死亡恐惧一直压迫着他,压得他草木皆兵惶恐不安乃至几乎快把这名香港人折磨崩溃,期间他无时无刻不处于提心吊胆状态,那种不知何时就会毙命被杀的压力实在难以表达,不亲身经历者任谁都不会明白,所以,随着逃离城市踏足外界,待确人自身已经彻底安全后,男人随之发泄,多日来压抑已久的情绪就此获得释放。
安全了,彻彻底底安全了,没看到对面那不久前还疯狂追杀自己的螝如今已停止前进了吗如今就这样站在市区边界没有任何动作吗毫无疑问,螝是无法脱离明泽市范围,否则那螝东西又为何不追来弄死自己
螝物无法离开明泽市,但他黄天祥却可以
他甩掉了死亡危机,摆脱了近两天来压抑心中的一切畏惧,他自由了,安全了,虽说仍搞不懂螝为何不能不像自己那样脱离城市,然而以上这些目前已不重要,统统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活下来了,螝也已彻底拿他黄天祥没办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泥马的,有种过来杀我啊有能耐就来啊,老子现已不在明泽市里了,你这螝东西又能拿我怎么样”
压抑情绪需要发泄,发泄之余大骂连连,此刻,死里逃生的黄天祥就这样目视螝物边笑边骂,宛如一名原本被判了死刑但却又在临行前收到赦免通知的死刑犯般欣喜若狂,手指两百米外因边界限制而无法前进的另一名黄天祥放声大笑着,可
就在这时,未等黄天祥笑完,不知是个人错觉又或是自己眼花看错,刚刚,就在他嘲笑发泄之际,透过车灯照射,他无意中看到一幕细节,一幕难以理解的诡秘画面
对面,另一名黄天祥同样笑了,同样露出笑容,早先还面无表情的阴冷脸孔不经意间露出笑意,一丝不易察觉嘲讽冷笑。
除此以外,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亦转变为默然,就好像对方此刻所注视的已不在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一个即将毙命而亡的可悲死人
嗯
目睹此景,疑惑顿时,然,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黄天祥试图琢磨出对方为何冷笑的那一刻,一秒后,异变突发。
声音袭来,信息发出,一段既分不出是男女性别又冰冷无比的信息通知径直毫无征兆浮现于脑海
“执行者黄天祥,违反任务规则并私自脱离任务区域,现对其进行抹杀惩罚”
这,这声音是
“呜呜,呜啊啊啊”
快速,难以置信的快速,快到极限,快到反应不及,冰冷声音话语方落,甚至都不等黄天祥大脑展开运转,忽然间,剧痛袭来,男人感觉到了疼痛,全身各处集体涌现出钻心剧痛,这是怎样一种疼痛啊,那躲无可躲的折磨,那避无可避的扭曲,感觉就好像全身皮肤被剥光而后又被一桶酒精浇便全身般痛苦不已
噗通。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令黄天祥扑倒在地惨叫连连,难以想象的疼痛亦导致其倒地后抽搐频频,宛如一条被大火灼烧的蚯蚓般扭曲抽搐,喉咙发出凄厉尖叫,声音响彻天际,剧痛超出任何已知想象的骇人剧痛,谁都没有料到刚刚还完好无损的黄天祥会突遭如此可怕结果,一时间,香港人就这样满脸扭曲通体抽搐,整个人在地上疯狂打滚,不仅如此,除凄厉哀嚎频繁扭动外,身体竟也开始以肉眼可见速度快速了发生变化。
身体开始融化,随时间分秒流逝而接连融化,融化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男人不见了,整个人如同一块被烈日爆嗮的冰棍雪糕般渐渐消失了,渐渐融化了,仅仅不到一分钟,地面就只剩一小滩红色液体,可哪怕如此,红色液体也没维持多久,几秒后消散一空,地面空空如也,黄天祥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似的。
黄天祥死了。
彻底死亡,死的不能再死,就这样因违反任务规则被诅咒无情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