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欣喜,混合着激动,不休片刻,借住走廊灯光,二人来到3楼尽头,抵达厕所门口。
此刻,望着空无一人的厕所,急于离开的朱远东二话不说拔腿就走,当先迈入厕所走向窗口,正欲探头观察,才注意到赵平没有一起进来,反而仍竖立于厕所门口久无动作,见状,老者本能回头问道“咦,你怎么不过来”
很明显,别看眼镜男一直同自己商谈逃离问题期间亦频频为自己出谋划策,但事实上朱远东早已断定对方其实也和自己一样急于逃走,早前所谓的帮自己无非是在乎面子而已,如今出口就在眼前,可,对方怎么
嗯莫非这人当真不打算走
想是这么想,现实也确实如此,聆听着老者不解狐疑,注视着对方诧异不解,门前,赵平摇着脑袋回答道“朱教授我想你误会了,我从始至终没说要和你一起离开,而我之所以帮你无非是看你太过害怕,好了,你要走就快点,万一耽搁久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听对方如此回答,又见对方频频催促,终于,确认完对方着实不愿走后,朱远东先是叹了口,随后便用略带歉意的语气朝赵平说道“哎,看来我朱某人之前还真是误会你了啊,我原以为你也想算了,不说这个了,赵先生你和其他人也别怪我胆小,说实话,我我是真的很怕螝,打从白天得知酒店有螝起我就一直心惊胆颤,赵先生你肯这么帮我,鄙人感激不尽”
面对老者临走时的真诚解释,赵平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毕竟你只是个新人,害怕乃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啊,是吗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既如此,那,那我去了,赵先生保重,替我向何队长连同大伙儿说声抱歉。”
“好,我会的。”
一段满含真诚的告别就此结束,言罢,朱远东动了,被恐惧环绕已久的他当即转身爬窗,同一时刻,看到朱远东动作,又见对方已彻底置身厕所内部,不知为何,门旁,赵平表情变了,瞬间变了,刚刚的微笑消失不见,刚刚的随意无影无踪,整张脸瞬间变得凝重,变得眉头紧锁,右手闪电般伸入衣兜之余整个人更是悄然连退数步,朝厕所大门的相反方向快速后退,一边退一边盯着前方,死死盯着窗户,盯着正面朝窗口背对大门的朱远东
没有人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更无人知晓这代表着什么,有的,只是死寂,只是迷茫,只是眼镜男的突兀戒备。
同一时间,厕所内部,由于着急离开,待同赵平高过别后,朱远东来到窗前,伸手推开玻璃,先是小心翼翼将头探出窗口往下看了看,见下方果管道遍布,心中一喜,接着便双手撑台纵身爬窗
可
正当老者马上就要爬至窗台,或者说就在朱远东还差半米便要脱离窗口攀扶而下之际,异变发生了,一件既突如其来又完全出人意料的可怕变故发生了
厕所里间走出一名老太婆。
用看似缓慢行走实则快成残影的恐怖速度瞬间蹿出里间,步入外间,过程无声无息,其后就这样站立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也恰恰是老太婆的暂时停滞,其外貌才得以完整展示。
入目所及,就见老太婆整体装束陈旧,平平无奇,上身穿着件老式白色马甲,下身则为黑裤黑鞋,她,脸孔布满皱纹,面色隐隐发青,微微低头,一动不动,目前就这样悄无声息站立原地,就这样置身窗前,置身于朱远东背后
而朱远东
没有发现,没有察觉,对身后一切茫然不知,依旧在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陪衬下奋力攀爬着。
然后,老太婆缓缓转过脑袋,将目光看向左侧,看向朱远东。
下一刻,惊变发生。
老太婆直直朝朝爬窗跃动的朱远东快步走去
再下一刻,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
不知是不是眼睛看花又不知是不是恍惚看错,视野中,也就是老太婆冲向朱远东背后时,刹那间,老太婆变淡了,整幅身体瞬间变成半透明,最终,这名半透明的老太婆进入了朱远东身体,待同朱远东身体基本重叠后消失不见。
消失了,老太婆消失了。
但,消失并不代表什么,因为,事情并未结束,仍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或者说,当半透明老太婆同朱远东身体重叠之际,不知何故,窗前,早前还奋力爬窗朱远东亦瞬间停止动作,整个人犹如被电击了一样骤然僵直,骤然停顿,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当场。
凝固了数秒,他,退回室内,放弃爬窗,继而慢慢转过身体,只是,当其完全转过身体后,却见朱远东满脸呆滞,双眼无神,整个人如同失去魂魄般茫然莫名,没愣多久,接着,朱远东再次有了动作。
哒,哒,哒,哒。
摇晃着身体,轻摆着脑袋,像一具木偶般走至左侧洗脸台,缓缓伸手,先是拿起水塞塞住出水口,随后拧开水龙头
呲,哗啦啦,哗啦啦。
伴随着阵阵急促流水声,十几秒后,下方水池被水龙头倾泻而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