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搞不懂这次任务诅咒为何要给予执行者两条生路选择,暂且不谈简单明了的第一条,单说第二条,执行者自己主动脱离任务世界
首先可以确定身为凡人的执行者自身没有能力办到这点,既如此,如果执行者自身办不到,那么
嗯
怎么回事我,我怎么感觉忽略了什么
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某种暗示吗
某种诅咒从一开始就数次给予执行者的隐晦生路暗示
透过高空,借助月光,画面锁定于安平县东郊某公园。
此刻,一大团若隐若现的半圆形波纹正覆盖于公园上方,将公园全方位无死角笼罩其中,园内则存在着许多事物,北面草地上,一名平头青年和一名受伤女人双双倒地没有动静,右侧,则是一名秀丽年轻人和一名光头大汉,二人围在一起,中央平躺着另一名容貌极美又全身是血的女人,正前方,则赫然是两只骇人女螝互相嘶吼互相纠缠一侧,则站立着一名青年,一名许久没有动作的青年,虽看似发呆,但如仔细观察的话,那么就会发现青年并非什么都没做,而是在凝视,凝视前方,或可以理解为他,正打量着某样东西。
镜头顺着青年目光拉伸至前方,拉伸至视野所及处,会看到前方草地边缘有一台电视,一台本不该出现此地可又确确实实置身公园的电视机,一台在没有通电情况下屏幕自行亮着的电视机。
目前何飞就这样用凝重目光盯着对面那台电视机久久没有反应,既没说话也没动作,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从青年那有些吓人的连番表情变化中仍能察觉到他如今正处于思考状态。
至于赵平,如今的他现已被所有人忽略,被何飞忽略,被程樱忽略,被彭虎忽略,乃至被两只正忙着互相攻击的女螝所忽略,然,也正是由于被忽略之故,见何飞已在自己警告下苦思冥想,见姚付江和钱学玲双双倒地生死不知,见程樱和彭虎正围着李若轩遗体悲痛哀伤,又见女螝亦暂时顾不上击杀自己,不知为何,待抬手扶了扶鼻梁眼镜后,沉默片刻,眼镜男有所动作。
沙,沙
是的,他动了,没有理会身前何飞,没有理会其他人,两眼忽然一眯,缓缓迈动双腿,然后一边在叶薇遗体附近缓慢行走一边低头不断扫视地面,搜寻四周,似乎正寻找着什么,原因在于他刚刚想到了某件事,想到来之前他所看到的一幕,不错,正是基于那一幕才促使眼镜男此刻有所动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走几步,他悄无声息抵达程樱和彭虎身后,见两者任谁都没在意自己,赵平快速弯腰,将草丛中一枚体积很小又类似玻璃的小圆珠捡于手中,然后第一时间塞进自己衣兜。
赵平动作既轻微又快速,整个过程未引起旁人注意。
另一方面,先不谈眼镜男在做什么也不谈程樱和彭虎如何悲伤,如今这一切的一切统统被何飞所忽略,青年不在关注其他,而是将一双眼睛乃至所有精力思绪全集中至前方那台电视上,那台自打众人进入这场任务世界起就不时莫名其妙出现的电视机。
五次,一共五次,刚进任务第一天众人便直接出现在存有这台电视的客厅里,第二次则是在他何飞个人梦境中,第三次是在众人前往太和寺时突兀从公路中突兀冒出,加上叶薇不久前曾单独遭遇过的一次,再加上如今众人被困公园的这一次,五次,没想到这台电视机竟前后五次被执行者看到过
算上梦境,单单何飞一人就曾遭遇过四次
此时此刻,盯着那台电视,沉默间,何飞表情不断变换,脸孔一会青一会白,眉头亦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乍一看去竟给人一种纠结感,可事实上何飞不纠结,反而很疑惑,因为,通过刚刚那番思考,他,从这台诡异电视上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了什么。
5天过去了,期间我和所有人一样皆忽略了电视,嗯我居然忽略掉了这东西不过倒可以理解,毕竟谁会闲得无聊去在意一台电视机哪怕这台电视曾爬出过贞子,可这又能怎么样贞子才是我和大家的关注点,一台电视,谁会在意
只是为何为何这台电视会多次出现频频出现于执行者身边还有两天前亦曾在我的那个怪异梦中出现过,加之此刻电视机又一次置身公园这很多余,非常多余,贞子会依靠电视吗不,不依靠,贞子虽可以从电视爬出来但任谁都清楚贞子本身就会瞬移,也就是说对于追杀执行者而言电视机对贞子几乎没有作用,既然如此,那么
那么电视机又为何会频频随贞子一同出现
不错,通过观察,那台置身公园不起眼位置的电视机引起了何飞注意,加之联想起两天前那场记忆犹新的梦境,不知不觉间,何飞察觉到了什么,甚至可以说他感觉自己目前正站在一张窗户纸前,只要他抬手稍一用力,便可以将这层原本差点将自己和所有人活活困死的窗户纸捅破
而何飞目前所产生的感觉竟同数小时前叶薇曾产生过的感觉非常相似
两者都曾预感到生路近在眼前,两者也都曾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