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也见不上几面,情急之下,我才……此事玉灵全都知道,你们可以问她,我真的没有下毒啊!”
知雨听后不禁怒气翻涌,拳头攥得咯吱响,“你从何处听得的谣言!狗屁倒灶!异想天开!纵是天潢贵胄,我们娘子都不稀罕,稀罕给人当续弦?别污了我们娘子的清名!”
眼见知雨的手都快戳到春意脑门上了,舒婵将她往后拉了拉,心想这曹娘子年轻单纯,囿于内宅,戴淮山就是她的天,她轻信风言风语也能理解,就怕她被别有用心之人给利用了。
“药你从何处所得?是谁给你的?”舒婵问道。
春意还未从知雨的话中回过神儿来,怔怔的看着舒婵,问道:“你真的不会嫁给我夫君吗?”
舒婵抿唇,眉头皱起,这女子私心太重了,对她的同情一下子少了大半。
“绝对不会,绝无可能。”
身旁响起一道冰冷威严的男声,代她回答了。
舒婵侧首看向温在恒,恍惚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他扮她舅舅时的影子。霸道、冷漠、不容置疑。
春意瑟缩了下,哀声道:“药是我大侄儿给配的,他受了夫君的恩惠,在药铺里当学徒。我们全家都指靠着大掌柜过活,断然没有害大掌柜的理由!请各位大人明鉴!”
找到了源头,大家伙儿的重点都放在了追查清楚毒药的成分并配制出解药上了。在蔡逍的调度下,几十名骑着快马举着火把的衙差把药铺围个严实。春意的大侄子被人从榻上拽起来时,懵擦擦的还以为在做梦,梦见又打仗了呢。药铺管事左右开弓打了他两个脆响的耳刮子,才将他打醒。
得知戴大掌柜吃了他配的药,中毒昏迷,命悬一线,小曹吓得双腿发软,跟他姑姑一样,哭得稀里哗啦,只一个劲儿的说不是他干的,旁的含含糊糊,抽抽噎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急死个人。
舒婵撇开他直接来到药柜前,一整面墙的柜子,足有上百个小抽屉,有的贴了药名,有的没贴。
管事见阿平称呼舒婵为大当家,瞬即反应过来,煞白着脸给舒婵赔罪,说那曹家小子日前曾盗卖铺子里的药材,看在大掌柜的面上饶了他一回,没想到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竟害到了大掌柜头上!定是那小子怕再被抓,偷摸黑的来配药,给拿错了。
管事只猜对了一半,从小曹含混不清的哭诉中得知他还不太懂药性药理,以为药效一样的几种药材都拿一些,这样药效会更强,能确保事成,便是头千年不发情的牛马精怪也能让他欲火难耐。
舒婵爬上梯子,在小曹指认过的那一片格子里发现有苁蓉、淫羊藿、五味子、仙茅,周围还有雄黄、川乌、蟾酥、马钱子……这要是摸黑拿错了,可不要命呢!
心里有了数,舒婵在这药铺里就地取材配制解药。但毕竟耽搁了太久,戴淮山喝了几剂解药,直到第二日下午也没从昏迷中醒来。虽说事情明了了,大家伙儿的心情都很沉重,戴大掌柜要是救不回来,就这么死了,也忒冤忒不值了!
庞泰扑通跪在舒婵跟前,一脸的生无可恋,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说大掌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必以死谢罪。
舒婵知道戴淮山要娶她的风言风语就是庞泰这帮人有意无意散播出去的,原以为推波助澜,女人嘛,都注重名声,指不定她就从了戴淮山,他们也算是帮到大掌柜一把了。谁曾想,这谣言传到戴淮山小妾的耳朵里,一个无甚存在感,急需稳固根基的小妾,壮胆儿使上了旁门左道,一门心思的想怀孕,却不想想自家那些人靠不靠谱。最后是戴淮山承担了这苦果,一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生生死死的来回拉锯,便是能醒来,身体估计也大不如前了。
厅堂里,最后一抹斜晖消失,天色渐暗。舒婵手撑着额头,算算时辰,大掌柜再不醒来,就没甚希望了。
“没了他,会很棘手吗?”
熟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舒婵懒得动弹,只摇摇头,轻声道:“也不会,就是……人终究是因我没了的,是我给他招来了灾祸。”
“你这么想可不对。”温在恒把一包点心打开,放在她手边的案几上,“你不出现,难道戴大掌柜这辈子就不再续弦了?连他在深宅大院里的小妾都听说了那些风言风语,他会不知道?”
舒婵直了直身子,一宿未睡,白天也没顾得上休息,她这会儿脑袋似有千斤重,不得不支起手臂托着下颌,看了眼温在恒,视线落在他带来的点心上,里头有好几样,绿豆糕、枣泥糕、云片糕还有一合酥。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这包点心,香味扑鼻,却让她的鼻子发酸,疲惫的双眼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谷芳斋?”
温在恒一怔,想起什么,低垂着目光笑了笑,道:“这儿没有谷芳斋,不过,这家的口味也不差,你尝尝看。”说着,他拿起一块枣泥糕放在她手心里。
舒婵用手托着,小口品尝,细腻香甜的味道,确实不逊于谷芳斋。当年在长安雍王府收到的点心,她还以为是那人送的。原来那么早她就错了,原来那么早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