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然而,负责指挥攻城的大将,仍然无动于衷,仿佛这些伤亡的将士,仅是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罢了。
之后,又是一队队隋军,前赴后继的顺着云梯攀爬,但却遭到了巨大的反扑。
终于,随着一名隋兵成功沿着云梯,来到了城墙之上,展开了厮杀,不一会却是死于城墙之上。
但这一次,却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一般,越来越多的隋兵占领了墙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上方的弓箭手们,也是为之一戮。
紧接着,便有一小队的隋军,顺势来到城门处,杀光了守军,一把将门栓劈开。
“门开了,门开了!”
巨大的城门,由几名隋军合力推开,而高悬的吊桥也是重重地落了下来。
“众将听令,冲!”
随着这一声呐喊,宇文化及却是一马当先,率领一干精骑,如一柄尖刀,杀入城中。
而后,大军也是浩浩荡荡的挺进。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厮杀、叫喊之声。
“城破了——!”
待得城墙之上,插上了代表着隋军的旌旗,而这辽河城的归属,也是正式发生了转移。
大战告一段落之后,自然有专门的士卒,负责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处理战俘。
“陛下,请。”
在一干将领的带领下,苏子墨自然也是顺利进入到了城中。
此时的城内,家家户户门扉紧闭,仅是有不少的百姓,透过门缝窗缝,惊恐地看着城内来来往往的隋军,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陛下,这一次攻下辽河城,俘虏五千余人,不知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说话之人,乃是宇文述,也是此次指挥攻城的大将。
对此,苏子墨仅是点了点头,挥手道:“传令下去,队正以上,一律处死,至于剩下的那些火长,通通打散,编入战俘营之中,严加看管!”
“是!”
隋朝编制,乃是府兵制,各地遍设折冲府,设折冲都尉,副手为两位果毅都尉。
而府下辖4——6个团,每团兵员200人,设校尉为主官;团下辖2旅,每旅兵员100人,设旅帅为主官;旅下辖2队,每队兵员50人,设队正为主官;队下辖5火,每火兵员10人,设火长。
而高句丽这边,自然也是仿效了隋军编制,队正以上,几乎都是一些勋贵子弟,若是任由对方存留下去,难免会发生一些意外。
至于剩下那些队正、火长之类,皆是不值一提,自然也是收做战俘,待到他日驱赶其攻城之用。
待得夜幕降临之时,苏子墨自然也是在早已清理一新的城主府下榻。
而其他的将领,则是住在了城内那些大户人家的宅院之中。
…………
与此同时,高句丽一处不知名的阁楼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这里,乃是“弈剑大师”傅采林的住所。
身为高句丽的守护神,三大宗师之一,傅采林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远远望去,这一处阁楼,自是格外幽静。
主阁坐落池南,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画楝雕梁,典雅高拙,仔势非凡。
整座阁楼的手法不落常规,池水支流缭绕园林楼阁之间成溪成泉。临水复廊以漏窗沟通内外,不会阻碍景观视野。
主湖碧波倒映的树影,花影,云映,月映,涟漪,形成既直似幻的迷离画面。
就在如斯景致里,池心方亭四角各挂三盏彩灯,亭旁临池平台处铺满厚软的纯白地毡数十张,合成一张大地毡,把冷硬的砖石平台,化为舒适且可供坐卧的处所。
地毡上摆于巨型蒲团,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卧下,会长睡下去不愿起来。
十多名素衣高丽美女,或坐或卧,或轻弄乐器,或低声吟唱,把湖心的奇异天地,点缀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测的气氛。
亭内圆石桌上放置一个大铜炉,沉香木烟由炉内腾升,徐徐飘散,为亭台蒙上轻纱薄雾,香气四逸。
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一道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仰望星空,盘膝打坐,仿若神人一般,虽然看不见其面容,但仍能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质。
“奕剑大师“傅采林。
忽然之间,傅采林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似乎有大事将要发生,却是不由转身,露出了一张绝称不上俊美、且是古怪而丑陋的长相。
他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
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出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
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良久,却见傅采林缓缓开口道:“大战将起,高句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