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与蓝沫并排站在一起,嘟起带点孩子气的小嘴,不屑的道:“骗人。他若是想念无忧,早就过来看我了。”
火轮邪王像是有用不完的时间,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表情,解释道:“你知道的,他很忙。”
赵无忧没好气地道:“有您忙吗?”
火轮邪王莞尔一笑,道:“这不是托皇叔公亲自来接你来了吗?”
赵无忧心中一动,道:“不敢。”
火轮邪王悠然道:“孩子,跟叔公走吧?”
赵无忧咬着下唇,犹豫了。
蓝沫在旁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公主……”却欲言又止。
赵无忧惊醒过来,道:“无忧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因为我先要见我先生。”
蓝沫松了一口气,她总感觉有些怪异,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但一时之时又说不出来。
火轮邪王有些失望,有些意外,道:“先生?”
赵无忧一双乌灵灵的妙目,滴溜溜的转了两转,道:“是的,他叫封弋。您应该有听说过吧?他可是上了你们‘火刑公令’黑名单的大敌。如今他现在在蜀郡,无忧要去找他。”
火轮邪王冷哼一声,道:“自你出生以来,你们父女已经分别了十六年。在你心中,莫非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先生,难道比你的亲生父王还要重要吗?”
赵无忧凝神打量着他,从容笑道:“您这样的问法,是不是有些冒昧?先生一定是真的,您……或许也是真的,但是您说的那位父王未必是真的。”
在她心中,一直认为身在火轮邪教的赵桢不像是真的,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的为人与事迹在整个朝野的口碑是极好的。
她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她的父王是个邪教大魔头。
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与美好形象,也不想被邪教圣君而玷污。
因此,她的内心是抗拒这位传闻起死复生的父王。
然而有时候她又想真的和他见上一面,看着他的面容,听着他的语音,感受一下那番天伦父女之情。
即便他果真是假的,她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火轮邪王对她的心思当然猜测不透,轻叹一声,道:“女大不中留啊。”
赵无忧俏脸各升起一朵红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火轮邪王神态仍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悠然自若的道:“你不用去蜀郡了,他应该在唐门。”
赵无忧美目圆睁地凝视着火轮邪王,一脸兴奋,雀跃道:“真的?太好了,蜀山离唐门要近了好多,也就是说很快就要见到先生了。”
火轮邪王不为所动,若无其事的道:“但是你不能去唐门,只能跟叔公回火阳宫。”
赵无忧还想使性子抗议时,火轮邪王已经笑容收敛,沉声道:“此事由不得你。祇夜,拿下。”随后又补充一句“别伤了她。”
祇夜领命,往赵无忧走了过去,步法灵动变幻。
龙吟一声。
蓝沫亮出犹龙剑,毫无畏惧地遥指火轮邪王,面罩寒霜,一双明亮的美目却闪动着充盈智慧的神秘异芒,冷然道:“邪王终于把你伪善的面具摘下来了。一心想要劫持公主,何必又要惺惺作态呢?邪教就是邪教,所作所为真是让人恶心!”
火轮邪王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沉声道:“即便是你师父裴浅妆亲来,她也不敢用这种口气和本王说话。念在你是愚顽小辈,暂且饶你不死。”
蓝沫欲语还休,最后回敬道:“邪王还是把废话省回去吧。今天即便蓝沫战死于此,也不会让你带走公主。”
火轮邪王微微皱眉,双目厉芒一闪即逝,道:“既是如此,为何你还不动手?”语音充满揶谕的味道。
话未犹已,一股强大的气场自他身周不断扩散,把离他只有三丈许远的蓝沫紧紧死锁。
蓝沫骇然惊凛,苦苦抗拒对方不断加强压力的气场,感到心儿狂跳起来,什么镇定功夫都已派不上用场,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欣然道:“请赐教!”
她只能先发制人,占取主动。
楼重峰忽然站了出来,长衫拂飘,气度不凡,模样看来虽风神灵逸,但总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气,他向火轮邪王恭敬地道:“重峰替教皇教训一下这不知量力、不知死活的蜀子女弟子。”说着迎上蓝沫的犹龙剑,一出手便掌握了全场主动。
就在蓝沫出剑的那一时刻,祇夜倏地停下脚步,伸出右手,掐住那朵紫红色指戒,缓缓一拉,竟然拉出一根蛛皇丝。
赵无忧大感奇怪,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根紫红色的蛛皇丝缠绕在食指上,形状类似戒指罢了。
蛛皇丝细若毛发,晶莹剔透,轻轻拉起来,竟然长达尺许。
祇夜说了声“公主,得罪了!”
身子像一头豹子般从斜冲而起,蛛皇丝化作八道劲影,仿若蛛网般铺天盖地的往赵无忧洒下去,速度快至肉眼难以掌握,当得上“静如处子,动若脱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