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毁害心智,让见其真容的人类迷惑在前生、今生、来生的虚幻世界中,深深不能自拔,久久不能清醒,更有甚者会分不清谁是真我,辨不明虚实,最终自杀而亡。
封弋早在大巴山通过彼岸之媒,获悉了前世不少片断,是以并不害怕三生石道的阵纹迷惑,故能灵台清明,心念守一。
无声前行。
下弦月高挂天穹,将他形单影只的虚身投往在巷道上,份外有种孤单落漠的感觉。
这里的黑夜与外界截然不同。
月辉透着阵纹结界,折射出一片片支离破碎的暗黄光线,让本就一片让人感到阴森恐怖的漆黑夜色里,更加增添了无限诡谲之意。
随着向三生石道里愈深,那些森然的阵纹感觉越来越浓烈,阴邪之气也越来越磅礴,尤其是封弋的识海里已然生出无数狂澜。
封弋的眼神如往常一样,依然干净的仿佛清澈小溪,没有任何尘埃,映照出阳遁之局里的浓浓黑雾,掠过环绕身周的莫名阵纹,执意前行。
蓦然,劲气纵横的打斗声音从前方传来,整个本来阴气沉沉的大地顿时充满了肃杀紧张的意味。
封弋加快脚步,疾速前行,连续穿过数十座房舍。
这是一场与时间抢跑的比赛,因为多耽误一刻,他们在阵中便危险一分。
倏然间封弋来至山岗,巢皇庙终于出现在眼前。
只见山庙前上官不破与另一名蜀山弟子二人分别对上了僵尸与丧尸,而蓝沫则与鬼医只丙卫纠缠在一起,两个战场的战斗格外激烈。
一时间人影分合不休,兔起鹊落,气劲狂飙,剑光交错,看得人目眩神迷。
对于封弋的到来,在场众人的表情各异,有诧异,也有惊喜。
电光火石间,封弋一眼认出那具面如干皮、嘴露獠牙的恐怖僵尸,全身血红,如在血池侵泡一般,大面积已经干涸的血浆将浑身的衣服、浓密的发丝紧紧地粘在一起,仿佛有不朽的巫灵之力流动其间,虽无生命的气息,却有让人心神崩裂的磅礴压迫感,尤其那双已经完全变成的红绿色眸瞳分外慑人,如两盏神灯射出绝世锋芒。
奇怪,这具僵尸的面相看上去居然有些熟悉!
是他?
封弋心里一怔,这不正是他刚到阆中大街上碰面的裴俊吗?
世事如风云无常,不想再次见面却已是人妖分立。
从其症状来看,裴俊被杀死之时,一定是被人在其体内植入了一种妖邪的神秘古生物,令其死而复活,继而变异。
僵尸的肉身刀枪不入,绝对可以横扫天下,若非一般法器根本不能降得住它。而另一人也已变异为白色眼瞳的丧尸帮凶,却不知是孔尼,还是左大文。
封弋不暇细想,又看向诡秘莫测的大师兄只丙卫。
此阵是由只丙卫布局与操控,既是阵心的主角,也是对付蜀山弟子的罪魁祸首之一。
尽管如此,但对方终究师出同门,是自己的大师兄。
封弋终于体会到蓝沫、上官不破他们的苦衷与痛楚,之所以这么久都未能解决掉僵尸、丧尸,并不是因为他们无能,而是不忍。
那种胜不得,败不可的矛盾让人抓狂。
怎么办才好呢?
是大义灭亲,还是放其一马?
思及此处,封弋不由自主的深深吁出一口闷气。
只丙卫对战蓝沫之际,也看到了封弋不请自来,仿佛早已料到,心神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如一,似若飘忽无力的双脚开始踏着奇异的鬼魅步法冲向二丈远的蓝沫。
刹那间,虚空跨步奔袭,发出似无节奏,但又依循着某一法规的足音,擂鼓般直敲进人心里,教人心生寒意。
这种步音正是死亡之音。
不是他死,就是敌亡。
不好,蓝沫有危险!
封弋当机立断,立时做出决定:清理门户,擒贼先擒王!
“嗤!”
一片薄若纸片的绿叶被封弋的眉心灵符操控起来,如裂破夜空的闪电划过黑雾,散发出森寒如雪、无坚不摧的刀芒气劲,在虚空中画着奇怪轨迹,笔直向只丙卫紧逼过去。
只丙卫一声冷笑,左右连闪。
一叶刀虽然未能伤着只丙卫,却让他带有杀伐之势的步法节奏打乱。
倏地,龙吟声起。
只丙卫道袖微振,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漫天金光雨点,呼啸破空而起,各有方位,扩缩无定,在虚空中带起的狂飙凝成一股让人窒息的凶狠气势和压力,重重向蓝沫射杀过去。
鬼齿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兼且事起突然,蓝沫眼角感到一片光雨水银泄地的劈面激射而来,心叫不妙时,如暴雨般的鬼齿针距离自身已然不足三尺。
蓝沫蓦地将功力提升至极限,手中犹龙剑流星追月般连忙出击,招式绵绵,画在空中,气劲游动的轨迹循一道包涵了天地至理的弧线,仿若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圈,偏显尽了天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