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城门侧面的一个小门悄悄溜了出去,城卫军不但没有拦截下他们,反而跟那车夫有说有笑,点头哈腰得送马车离开。
这些普通老百姓看到这里,更加火冒三丈了。
不是说好了谁都不准走的吗?
怎么这些有钱人,一个个都离开了?
黑啊!
这一定是塞了钱吧!
人们破口大骂。
“拦住他们!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愤怒无比的群众们合力推开了城卫军,冲向了那辆马车!
“一群屁民!”
马车中的人低声的咒骂着,脸上却丝毫没有慌张,就在那些百姓就要冲过来的时候,一队城卫军匆匆忙忙的从哨所中冲了出来,将百姓给拦住了,这些城卫军都是武者中的精锐,普通的百姓哪里能和他们抗衡?
“这群王八羔子!”
一个壮汉吐了一口唾沫,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乘人不备,砸进了马车车窗里,只听哎呦一声痛呼,壮汉哈哈大笑。
“砸死你们这群王八羔子!”
马车仓皇而逃,在城卫军的帮助下,终于钻出了小门,一路朝北而去。
大门重新紧闭,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在城门口前一字排开,手中兵刃在烈日下泛出灼目的寒芒,百姓们见到这副阵仗,终于是心生畏惧,躲得远远的。
而正在此时,就在三十丈之外的一处高楼上,两个人伫立窗前,正静静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水总管,柯城守做出此举,难道不怕失了民心吗?”
说话的人身材魁梧,仪容威严,正是方震。
水青痕面色平静如水,缓缓道:“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相信今天这些暴动的百姓日后会理解小姐的良苦用心。”
水青痕一边说着,一面用手指轻抚一叠房契,稍稍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若不是这样,怎能这么便宜就买下了卢员外的全部家业?”
方震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他们在柯雪和孙易暗中授意下,顺势策划的一起收购计划。
洪水来了,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官老爷,或是其他富贾土豪,只要是个人都会想逃命。
这是人的求生本能。
但区别在于,有的人纯粹就是逃命。
而有的人,趁着全城灾难,一边大肆囤积货物粮米,投机倒把图暴利,一边想方设法得把产业转移到其他城池。
对后者,这逃离的结果,只是一次搬家。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自己离开前,为这个祖祖辈辈生长在的土地做一份贡献,比如开仓赈灾,比如为百姓提供应对灾难的物资用具。
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在孙易和柯雪的授意下,水青痕暗中放出消息,酝酿恐慌,果然,一些土豪老爷都坐不住了,纷纷变卖土地房子,找关系离开天湖城,水青痕趁机买下了了他们所有的土地房屋,并敞开城门,送他们离开。
这些墙头草,不要也罢!
“按照之前说定的,作坊归城守府,孙大师拿田地,我拿房屋。”
方震不厚道的笑了,看着面前那一堆堆房契田契,就仿佛是看金山一样。
这些价值上万两黄金的契约,他们只花了十分之一不到的价钱就拿下了!
水青痕默默的点了点头,清点好方震的那一份,交到了他的手里。
又过了一天,城里面那些自私的有钱人,几乎已经跑完了,但还有不少大家族选择留了下来,跟城守府,雷轰门以及全城百姓共同进退。
随着水青痕放出水灾要来的消息之后,天湖城内的米价直线上飚,从原本的一两半银一石,飞涨到了三十两银子一石,可就算是这样,大米仍是供不应求,城里面那些黑心米商,在消息放出来的第一天就开始收米囤积,收来的米都已经堆满了谷仓,却始终不肯开门售粮。
三十两银子一石大米算什么?
只要憋得住,死捂着仓库里的这些米,再过个十天,米价涨上三百两都不是问题!
福陵坊是天湖城最大的粮食商号,这几日,他们任由外面买米的百姓排成长龙,哭天抢地,仍是紧闭大门,老板杜员外,摸着嘴角上的一撇小胡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叫吧,叫吧!你们叫得越凶,这米价就涨的越快!”
他身旁的一名老奴忧心忡忡的说道:“老板,我看门口堆积的人也太多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放出一批米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让他们闯进来,岂不是糟糕?”
“连伯,你这年纪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杜员外呵呵笑道,“这么多家丁护着,能有什么问题?嘿,现在这些百姓家里还有余粮,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不会拼命的!再过个十天,等他们家中的余粮吃完,那些小粮号也卖空